“别整天板着脸，要经常笑笑，要不你女儿也变成你这样了，”

“爸爸，一定要常笑呀。”

…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最后的话，在他耳边重复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痛，但忍不住去想她们。后悔，没有好好和她们生活；后悔，没有放弃心中的正义。

而现在，他得到了什么？妻子女儿，再也见不到了，甚至是她们的尸体，自己要死了，但死了也好，这个世界上的污秽太多了。

他用了近半生的时间去清理邪恶，结果到头来是这个下场，他突然知道，邪恶是除不尽的，不仅仅是怪物，还有人心，那里有更纯粹和危险的邪恶。

“滴滴，”液体从头顶滴落，滴进老猎人干涸的嘴里。他发现那液体并不是水，有些怪味，说不上来是什么。

………

“你的梦想是什么？”黑暗里，一个声音问道，分不清男女，又似乎时男时女。

老猎人醒来，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肚子有一个大口子，一只正在长大的天蛾人幼虫正在不断挣扎，似乎是要摆脱老猎人的身体。

“你是谁？”老猎人没回答，看着四周的黑暗，问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和失望，”那声音说道，“所以，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忘掉痛苦，让你再和你妻子女儿见上一面，不过你要为我做事。”

老猎人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仰，所以他同意了。

然后一切似乎回到了昨天。阳光明媚，他坐在菜园里，听见女儿的笑声，回头，紧紧的抱住了她，和她的妈妈。

“一定要笑啊，老公，”妻子轻轻说道。然后是女儿轻轻的吻在了他的脸颊上，“爸爸，别担心我们，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呀，对了，别忘了要常笑笑。”

…

仅仅只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又再次消失，老猎人从洞里爬了起来，茧破开了，身边又多了一具天蛾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