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迪塞庄园,唐泽正式向阿西斯辞行。
阿西斯大惊,道:“唐先生,您要走了?难道是我待客不周吗?不再多住一段时间吗?”
他的惊讶,毫不掩饰流露在外的不舍和惋惜,唐泽乃是他救命恩人只是一个最小的因素,在与唐先生的交谈中,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神秘,有时一句仿佛简单的话语却能让他回味数日,他虽一直在卧床养伤,远离他心爱的地下实验室,不觉得丝毫烦躁乏味,这些都是重要原因。
他现在已经彻底确信,唐先生比他所说的来历身份更加的神秘莫测。
他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何在,但他更不愿去打破这种默契主动询问什么,此刻突然听到他要离开,他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不舍和惋惜。
唐泽道:“不是你们待客不周,确实是我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办,不过,在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他从门外捧进来一样东西,放在阿西斯床边的凳子上。
这是一个用几块薄木板拼成的简陋木盒,木盒长一米,宽五十公分,深五公分。
而在木盒里面,装满了细腻干净的沙子,被抹得平整至极。
阿西斯看着这件“礼物”,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没发现唐先生是个会恶作剧的人,于是更加疑惑了。
“唐先生,这个礼物是什么?”他直接问道。
“你仔细看!”唐泽提醒道。
他右手拿着一枝小木棍,以沙盒做纸,木棍为笔,开始笔走龙蛇。
沙盒上,出现一个个符号,不是文字,却胜于一切文字。
一个文字,只能传递一个意思,甚至还不能传递一个完整的意思,可这些符号,每一个,在阿西斯的眼中,都似有无穷韵味,无穷深意。
那组成符号的线条,起伏、蜿蜒、深浅、弧直、粗细;
线条之间的结构、疏密、纵横;
线条之外的那些同样玄奇奥妙的留白空余……
这样的符号,其中任何一个都穷竭了阿西斯的想象,更何况一个又一个在唐泽的笔下诞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