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呼延讼七岁练剑,十八岁打遍江南江湖无敌手,玉罗刹之名何人不知和人不晓。谁又能想到,如今竟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千不该万不该,唯独不该认识狼枪这王八蛋。
回想起狼枪给自己取的惹人嘲笑的名字,回想起这两年来的种种,回想起狼枪刚才那句“祸害我两个妹妹”,二呆是怒从心头起。于是他眼一横心一狠,用那只瘸腿狠狠的踹了狼枪一个狗吃屎。
狼枪和二呆的“内讧”吸引了马四的注意,甩了一句“老实点”之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黄大麻身上。
后者看向马四的目光尤为复杂,相比起马四的身份,他更在意为什么马四不将自己也抓起来。
马四打消了黄大麻的顾虑,只听他道:“回去告诉你的雇主,人是我带走的。有什么牢骚,叫他去刑部去发。”
听这个口气,好像是知道自己身后那位雇主的身份一般,黄大麻心头一紧,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直觉。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同病相怜的狼枪,后者正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好意思了兄弟,这件事我可不敢再掺和了,你自求多福吧。”眼神给狼枪传递了这样一个讯息,黄大麻便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狼枪、马四、黄大麻,客栈二楼的三方势力以一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分出了胜负。
马四在客栈又逗留了一段时间,买了足够支撑七天的口粮,这才领着狼枪三人踏上了归途。
客栈掌柜站在门口,遥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老泪纵横。
到最后,二楼的窗户还是没人赔。
重新走在满是黄沙的路上,狼枪心中翻江倒海,感慨良多。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刚刚从那片要人命的沙海中走出来,而现在他又要走回去,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走”回去。
艳阳高照,黄沙肆虐。
六十斤的枷锁套在脖子上,双脚也被夹上了镣铐,每走一步只能迈出半步的距离。狼枪皮糙肉厚力气大,倒是不在乎。可苦了二呆,他本就有残疾,如今整整六十斤的重物压在身上,只觉得右腿有千斤重,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丝丝酸痛。
以二呆的性格,当然不会把痛苦摆到脸上,他默默忍受着,同时将这股痛苦化成了怨毒的目光,直直的投向了狼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