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步出手,一灯就退步云手;他再回搂、外挑,一灯就圈手、内滑……
就这样,两人就似在过招一般,标枪主动出击,一灯被动躲闪。虽然一灯始终闭目念咒,可是标枪却没有近得一寸,讨得半点上风。
标枪急得额头上冒了汗,或许是心虚的。自命不凡的他,一向作战素质过硬,就算对付敌对的特种兵,一个人对付五个都不成问题。他有一百种不同地快速致敌殒命的办法。只是这一次,这个跟头栽的有点大。
他心慌意乱,手脚也就变得杂乱。正在此时,一灯突然将紫色小锏向上一举,一股莫名其妙的似振动,又似一种波,还似一股力道,突然从一灯身上向外爆发而出,将他冲击的向后直直地平飞出两米有余,竟然仍能稳稳地立在地上。
只见一股紫色的光从小锏上闪闪发出,只是在夕阳余晖下看不太明显。
一灯改单手为双手,就像古代大臣抱着玉笏的姿势一样,擎在面前偏上方,依然在念着咒语。
难道是向天岂命?
对于道士做法的事,标枪只在电影里见过。今天,他面对着这个现实版的做法现场,当然吃惊非小。
这位前辈一没有穿法衣,二没有设法案,也没有摇摇铃等等这些法器,手里只有一支十几公分长的小桃木锏勉强算作法器,就这样圈圈绕绕,竟然能产生那么巨大的能量。绝对不可思议。
所以标枪惊的呆在当场,忘记了刚才的傲慢与轻视。
一灯正在“忘我境”中,借助桃木锏的法力,对患者们施以祥瑞之光。
“前……前辈,你在做什么?”标枪问道。
一灯虽然闭着眼睛,还是回答了他:“他们的神志已经不清,灵火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昔。我要用希望之光,点燃他们的理智之灯,让他们还有光明可巡。现在我们的希望都在小聂身上,希望她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我只能拖延时间而已。”
“希望之光?理智之灯?灵火?”标枪一头雾水,不停地问着。
一灯已经重回“忘我境”,将自己数十年来积攒的法力尽数施放出来,通过桃木锏的灵力放大,产生希望之光。
他知道,自己法力微薄,目前只能做到指引患者的灵火不灭,让他们的内心不会因为黑寂而恐惧,也就不会丧失理智而发狂。
即便这样,他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而在那些患者意识之中,一片混沌让他们失去方向,失去光明,失去理智,在他们的残存的意识里只有孤独与恐惧,到处是看不清的纷乱的杂光,到处是听不清的刺得头昏耳鸣的噪音,他们所剩的,只有狂暴的警戒,就像被困在布袋中的野兽,正是因为看不清状况,所以更易因为恐惧而发怒、狂躁。
不过,紫光照来,在他们的心中就如燃起一支发着光和热的蜡烛,让他们的恐惧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所以,他们就傻傻地愣在那里,看着那盏蜡烛,不敢移开目光,不敢稍动……
第四中学,本来是最新建造的县实验中学,初中部与高中部在一起,分成两个校区,一路之隔,所以显得校区很大。在高中部校区有一座巨大的鸟巢形的建筑——体育馆。在山城这个小地方,四中的体育馆建的可以说是非常宏伟。
现在学生放假,体育馆里本应空空荡荡,然而今天体育馆里面人声鼎沸,喧哗嘈天。
患者有一百余名,医护人员也有四五十名,再加上民警、武警、特勤等等,有近三百余人。患者和医护人员基本都在体育场里,而武警、民警们在各入口、观众席区警戒。
一灯等人就在主席台区的观众席上。
正当一灯、标枪、“大拿张”和桑所长一起研究患者的安置方法时,这一百余名患者竟然同时抬起头来对着天空乱喊乱叫。
看来,是要出什么乱子。
一灯看看时间,只是下午五点钟。离聂小妖预测的发作期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他虽然紧张,还是没有采取强硬措施。
四中门外,聚急着更多的人群。基本都是患者的亲友和过路看热闹的。
不时,还有官兵和医护人员护送一些患者进入四中。
桑院长问道:“老张,我们该怎么做?”
“大拿张”满面愁容,轻轻摇了摇头。
一灯说道:“他们像是接到命令似的,真是邪门。”
标枪见过的阵仗不少,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邪门歪道,听了一灯的话,感觉很可笑。于是连讽带讥地反问道:“前辈,依您高见,这些人邪门在哪?”
一灯听了,也不理会,只是口中念念有词。
“你们看,任何医药都不起作用;能把自身的残瘴自动修复得比年轻人还健壮;行为也都很怪异……这些,还不够邪门吗?”“大拿张”听出标枪的意思,不满地回怼道。
标枪虽然回答不上来,却仍然带有一丝得意地看着这两个老头儿,嘴角挂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不是因为他想僵,而是眼前的景象僵住了。
本来吵闹的场地中央,突然之间就静止了。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的患者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神态自然,目光前视,就像蜡像一样。
在患者中间治疗的医生、护士、帮忙的义工也都被惊的愣在当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乱吵乱闹故然不好,但是突然间这么冷冰冰的像被点了定穴似地站在那里更让人发怵。
真是太邪门了!
有些胆子小的,更是惊吓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