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冷风一吹,李治深深的吐了口胸中恶气,直接交代跟在身后的王伏胜,去下河村逛逛,透透气。
这朝堂,都将他压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于是,李治再次出现在高家,脾气也变得与上一次不同,让高升琢磨不透。
李治见高升目光闪烁,当即道:“别再拿游方老道来说事,你不烦,某都烦了,小心当今圣上知道了,治你个欺君之罪!”
高升心里却在吐槽,你丫不就是皇帝么,要治我的罪,你丫早就治了,好用等到将来?
表现上,他却一脸愁苦,道:“郎君既不相信,就当某没说。”
“你这人没句真话,迟早会吃亏。”李治说完,忽然想到自己诚实待人、兢兢业业的做皇帝,还不是给一群老臣逼得手足无措。
而后,他微微一叹,补充道:“像你这般做人,倒也快活。”
快活?
高升想起前世今生的遭遇,心里苦笑,不由得道:“这世间纠缠太多,谁又敢用‘快活’二字自评?”
李治点点头,看着他哈哈大笑,道:“也是,你这厮定是为了,下河村修缮河堤的用度而苦恼,河堤修缮,所需用度怕是不下百贯之数啊。”
高升豪气一笑,道:“郎君太小看我了,些许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就花了,某不在乎。”
说完话,他才忽然惊觉,他装逼的对象可是李治这厮,不要让让皇帝老儿认为他钱多那就不好玩了。
李治好奇了,道:“那你为何又说,‘谁又敢用‘快活’二字自评’,莫不是你的烦恼不再此处(修缮河堤的费用)?”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高升叹道。
他的烦恼太多了,怎么可能告诉皇帝老儿?
……
一路跑回来,由于长期缺少锻炼,高升的额角已经见汗,连忙将李治迎进高家。
李治一进到暖烘烘的前厅,也不客气,就当回自己家,直接半躺在摇椅上,一脸的酸爽。
此刻高家的奴婢只有厨娘在,剩下的奴婢全去河堤帮工了。
管家孙有福则去了长安,采购蜀地楠竹,而厨娘正在给厨房收拾,连个服侍的奴婢都没有。
高升连额角的汗液都来不及擦拭,亲自给李治泡茶斟茶,充当了奴婢的角色。
李治看着他殷勤的样子,以及额角上的汗液,嘴角不易觉察的上翘,漏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一闪而逝。
当高升端着茶杯殷勤的递给李治的时候,李治又换上了一幅冷脸,道:“听长安城传言,前些日子,县男居然被大理寺关了,正好,某有一亲戚在大理寺的大牢内当值,听说县男在大理寺的大牢内逍遥快活,日子过得舒坦得很呦。”
高升心里叫糟,皇帝老儿的手也太长了,连大理寺大牢里都有眼线。
他在大牢里召集狱丞、狱卒搓麻将、与人犯吆五喝六的事情一定逃不过皇帝老儿的眼线。
越想就越怕,你妹的,这可是封建社会,皇权高于一切,皇帝老儿不高兴了,一个响指,他的脑袋能掉无数回……不,是腰斩无数回。
高升急忙回道:“咳咳……那都是我一不小心整出来的玩物、玩物……”
“一不小心整出来的玩物?”李治脸黑,心道你妹的,还一不小心?
这厮太气人了!
当李治得知大理寺大牢里闹翻了天,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宰杀了高升才好,堂堂大理寺大牢,居然变成了赌场,实在是不可原谅。
等到王伏胜从眼线手中带来一幅麻将,以及搓麻的规矩,详细的禀报给他听之后,李治来了兴趣。
当时李治就好奇了,这麻将居然能让大理寺的大牢形同虚设,定是有过人之处。
于是,李治好奇之下一研究搓麻,就有些欲罢不能,让王伏胜急招了大理寺大牢内的眼线进宫,私下将搓麻将的规矩,一五一十的详细禀报一番。
而后,李治耐不住好奇,召集宾妃就在皇宫大内摆台搓麻,那眼线则是在旁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