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有八个单一的骨牌,上面分别写着“春、夏、秋、冬、梅、兰、菊、竹”八个字,这些骨牌不多不少,总共一百四十四张。
高升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满意足,而牢房外的狱丞和狱卒,看着这奇奇怪怪的骨牌,也不知道是啥,但他们心中隐隐有种期待。
这一百四十四张骨牌,不出他们猜测的话,应该是种新赌具。
赌博,在唐朝是一种时尚。
上到天子、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喜欢这项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封建糟粕活动。
男人么,有些不良嗜好,在古代还是很寻常、很流行的。
狱丞与狱卒不当值的时候,逛逛酒肆,低等妓院、赌场亦是寻常。
骨牌一完成,加上那两粒晃眼的骰子,对赌博轻车熟路的狱丞与狱卒,第一时间就能猜到了用途。
“可惜没时间雕刻了,否则将图案与字雕刻在骨牌上,比贴纸的麻将可要耐用多了。”高升叹了口气。
将骨牌制成的麻将放在木桌上,双手搓洗,手感不错,骨牌翻滚,撞击木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他心中再次感叹——好久没搓麻了啊。
麻将这个东西,其实古而有之,从古博戏发展而来,说明老祖宗的聪明智慧也经常走岔道。
到了明朝,麻将才开始初具雏形,道了清朝,麻将已经发展到和现代差不多了。
现在,高升就是按照现代麻将的样子,做了一幅麻将出来,以此打发坐牢的无聊时间。
当然,麻将制好,一缺三怎么行?
转身,高升就看到牢房外面站着的狱丞与狱卒,不多不少,正好三个人。
狱丞与狱卒盯着麻将骨牌双眼放光,他一瞧,就知道这仨绝对是老赌棍了。
高升当即笑眯眯的看着三人,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诸君,一百四十四张的骨牌游戏想不想耍上一耍,还能赚钱花呦。”
狱丞与狱卒闻及此言,神情一震,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早朝已毕,紫宸殿内。
李治正在翻看手中的奏折,流露出疲惫的神色,随即丢下手中的奏折,靠在龙椅上,道了一声:“伏胜。”
静立一侧,如木头的王伏胜,早就做好了随时服侍李治的准备,忙躬身回道:“老奴在。”
“与朕说说,昨日长安城内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说完,李治闭眼,半躺在龙椅上,将双腿伸直搭在脚台上。
王伏胜应了一声,身为常年在李治身边的宦官,李治的生活习性,他都已经了然于胸了,当即上前站在李治身侧,用双手给李治轻轻揉捏着太阳穴。
“昨日天气太冷,人流稀少,长安城倒是安静。”
王伏胜当然清楚李治这个皇帝,最想听到什么内容。
每日夜里,深入长安城各处的暗探,都会将探查到的情况禀报给他,这些长安城的情况千千万万条,他都一一筛选之后,剔除不必要的内容,再报与李治知道。
李治也知道,王伏胜还有话要说,只是“嗯”了一声。
就如王伏胜了解他一般,他也很了解这个宦官,否则就不会当成心腹来用。
“昨日,日中午后,下河县男只身进入长安,因之前殴打官媒,主动前往大理寺伏法自首……”
王伏胜的话还没说完,李治就笑着打断,道:“这田舍汉倒是机敏得很,知道给朕与那些狗屁御史一个交代。”
“接下此案的,是大理寺大理正,常余。”
高升睁开眼睛,皱眉道:“是他?”
“是。”王伏胜点点头,道。
李治冷笑道:“私底下找扈司户小吏说项,他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王伏胜一边帮李治揉捏太阳穴,一边道:“当时大理正拒将下河县男法办,说下河县男殴打官媒,乃是下河县男的一面之词,下河县男见自首无门,当即暴起将大理正打了。”
“这田舍汉居然敢打朕的臣子?”李治睁开眼来,突然邹眉站起身。
王伏胜都没预料到李治突然起身,慌忙躬身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