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微臣第一次踏足沙漠的丑态?当时在家向修苦行,可是随着进入沙漠,始知以前的所谓苦行,乃‘小巫见大巫’。“许延寿向他道:”沙漠之行是煎熬的不断累积,吸入是火,喷出的也是火,说话时沙粒往口内洒,疲劳开始了便无休止,不住削弱你的意志,幸好有各位大哥作榜样,精神上好过了点。”
“勿要‘妄自菲薄’,你的表现已非常出众。“赵广道:”咦!我都感觉到敌人哩!怎可能这么快?”
刘病已道:“恭喜!恭喜!赵爱卿终生出沙漠的灵觉。敌人仍在二十多里外,但确不住和我们拉近距离。”
赵广别头一瞥,道:“未见尘头。”许延寿道:“见到尘头,敌人将在十五至二十里内。”
众人纷纷回头张望。
沙漠仍是那么平静,干燥而没有生气,朝任何一方看,都那么单调乏味。
杳无尽头、芒光闪烁的沙地,上方“无边无际”的蓝天,没任何可令人分心的东西,在这可怕的地域里,最“自高自大”的人,仍不得不在眼前浩瀚无际的空域里,“俯首称臣”,没法不承认本身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存在。
刘病已心里涌起强烈的感觉。
沙漠!
这“魂牵梦绕”的地方,朕终于来了。
看来不远的沙丘区,众人从太阳斜挂东方,到移过中天,朝西降下,方开始在前方视野尽处逐渐扩大,隐见耸竖起伏的沙丘。随他们的接近,丘阵往两边扩阔,如张开双手,将他们拥入怀里去。
深入毛乌素腹地的感觉,倏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