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心里涌起一股爱意,声音低沉地说。
她的手牢牢地揪紧他的衣襟,这个怀抱称不上强劲有力,却是她现在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望。
“不怕。”她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突然前喉咙发痒,他咳了两声,胸膛震动,她忽然把脸贴在他胸口,深埋入怀,眼泪汹涌而出。
胸前一片湿意,他唯有仰天长叹。
和昭帝的那些回忆再美好,终究还是已过去。
上官虹一梦醒来,纵然是清泪两行,仍然还得打起精神来单独面对这个残酷世界。
“多读书总是好事。”霍光语重心长的安抚外孙女,然而效果同样不佳。
上官虹低着头,“我一介女子,学来有何用?若说临朝听政,不是有大将军帮衬着吗?再说……”她的语气疏远中带着一丝冷漠,“大将军未明经术,不照样将社稷治理得国泰民安?”
她的男人活活被他郁闷死了,她在心里何尝不是咬牙切齿地恨着霍光。
霍光碰了个软钉子,却像只是和小孩子逗乐一般,不怒反笑,将一份奏书双手呈上。
上官虹没有马上接过来,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霍光淡然道:“群臣商议的昌邑王的处置意见。”
上官虹像个小女孩般惊奇的问道:“哦?怎么说?”
霍光慨然道:“古时废弃之人当放逐远方,令其不得再干预朝政,所以大臣们的意思,是要把昌邑王迁徙到汉中郡房陵县居住。”
上官虹心儿一颤,她处理政务已久,知道霍光这话明着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把刘贺发配边远地带孤立圈禁起来。
她虽对刘贺没有好感,但想到他被废后即将背井离乡,被朝廷圈禁一辈子,亦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伤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