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可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看到他那气氛而又无奈,同时又有些狼狈、灰溜溜的样子……别提多解气了”。
“呵呵呵,……”,说完这句,这小子自己开始乐起来。
“罚肖大可明日早起,打扫院落”。
仲逸起身笑道:“既然人家客人都走了,那我们这些主人们也该各自歇息了”。
肖大可吐吐舌头:“莫说明日早起了,就是连着打扫三天院落也不在话下”。
杨尽洺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与姜军和蔡一书嘀咕几句,而后立刻追上了才走出门的仲逸,似有不安的问了一句:“仲大人,我们就这样得罪了这位昔日的三品大员,万一他使绊子……”。
仲逸才驻足,却并无言语,杨尽洺立刻补充道:“仲大人莫要误会,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牵连了盐课衙门的兄弟们”。
这是御史们一贯的秉性:若是参别人时,需要联名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副‘共同赴死’的壮举,就怕牵连了自己的同僚。
仲逸转过身来,对眼前几人说道:“此事,本官自有分寸……今晚……我们不说这个”。
“诸位大人,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们还要去盐井呢”。
见仲逸走了前去,程默却向身后几人说道:“仲大人方才不是说了嘛,明日,我们就去筑盐田,就是那位之前户部侍郎大人占得地”。
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明白了:他生气归生气,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也就是仲逸这样的提举,也就是这些跟着他一路走来的同僚,否则,这些人今晚真要难眠了。
恰恰相反,这是要好好睡一觉了,否则,岂能对得起这美好的月色?
……
次日一大早,院子里边传来肖大可的声音,他确实在扫院子,袖子挽的老高,大大的扫把挥舞着,干的热火朝天。
“大可,你快轻点吧,石板都让你刮一层皮了”。路过的衙役们不由的打声招呼,说说笑笑很随意的样子。
肖大可立刻来了劲儿,朝这几个衙役就扫了过去,边扫边嚷嚷道:“管得着,管得着吗你?我乐意……”。
众衙役们急忙躲闪,毕竟是他们的库大使,玩笑几句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一晚几乎都未合过眼,程默这小子现在睡美了吧?”。
众人离去后,肖大可这才懒懒的坐在台阶上,心里却暗暗叫苦“此刻就是在这石台阶上,我也能倒头就睡”。
“仲大人早”。
听到衙役们说话声,肖大可站了起来,却见仲逸正朝这边走来。
不近不远、不紧不慢,后面跟着的还是程默,这小子脸上还是以往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打瞌睡的样子。
佩服……
“仲大人,我与程默兄弟分路而行,而后又会和在城外,都打听清楚了”。
肖大可见了仲逸,脸上的疲惫立刻烟消云散:“仲大人,你猜得没错,当初这几户人家买地时虽有契约,但上面写的银子根本就没有兑现,等于陈覃白拿了这块地”。
之后,他又摇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这一块,还有很多地,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种伎俩:用劣地换好地”。
仲逸稍作停顿,而后道:“好,把这些人全部叫到盐课衙门,交给蔡大人和姜大人他们”。
末了,他又叮嘱道:“对了,把杨大人也叫上……此事,一定要保密”。
肖大可望望四周,信誓旦旦道:“仲大人尽管放心,有我在,保准稳妥,如今只要百姓们听说来盐课衙门见仲大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仲逸离去后,只听身后传来程默与肖大可的对话:“四两银子?你哪来的,不是昨晚顺的吧?”。
‘什么顺的?这是仲大人给的,犒劳我们一夜的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