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倒与仲逸说的完全吻合。
当初他对众人说的三个字,正是:锦衣卫。
……
“石大人,你快来看”,一名锦衣卫校尉正命人抬过来两具死尸。
众人望去,躺着的正是严磬从兵部带来的两名随从。
“这二人手臂处有刺青,这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那名校尉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石成缓缓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向王昱说道:“王侍郎,你们兵部何时有这样的人了?这二人到底与严磬是什么关系?”。
这个?
王昱一阵哆嗦,努力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若无一旁的刘经历扶着,他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了。
“戚将军,此刻,我们该说说这张罪状的事儿了”。
石成从书办接过白纸,继续说道:“此事,我会派北镇抚司的人直接面呈万岁,不过,在场的诸位都要联名上个折子”。
戚继光笑道:“当然,本将正有此意,连同在校场比试,都要联名写进去”。
末了,他转身问道:“你们呢?”。
文博远爽朗的笑道:“当然,老夫随时可以署名”。
“我们二人……”。
景渊和王昱纷纷点点头,此刻,他们已没有了选择:“愿意……,愿联名上书……”。
石成微微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在万岁旨意没有下来之前,二位大人的差事,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千万不能松懈啊”。
“不能,不能……”。
“别动,所有人都不要动,堂堂朝廷命官,兵部五品郎中,竟被乱刀砍死?”。
兵部侍郎王昱,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众人虽未言语,但内心早已波澜一片:躺在地上的严磬,简直惨不忍睹。
此事,确实有些意外。
“戚将军,身为主将,此事,是否给兵部有个交代?”。
事已至此,王昱也顾不了那么多:“回了京城,我如何向朝廷交差?”。
这时,林宗武挺身而出:“王大人,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过了吧?”。
此处是英勇千户所临时驻军之地,而严磬与仲逸确实来过这里,这个话,理应由他来说。
不过,这位林千户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
“严郎中自己要来这里,与戚将军何干?戚家军给他派了护随,他自己非不要,与戚将军何干?如今,躺在这里的,除了严郎中外,皆是倭贼,这还要解释吗?”。
说着,林宗武蹲下身去,撩起严磬的衣衫,指着伤口向众人说道:“看看,你们仔细看看,这是倭刀的痕迹”。
文官们纷纷望去,一脸的抽搐。
咦?这是什么?林宗武从严磬身上摸出一张白纸。
上面有字,端详半天,看来,这位千户似乎认不得这些字。
“念”,戚继光指着一旁的书办,示意他上前一步。
“罪臣严磬,身为兵部郎中,本应为朝廷效力,却利欲熏心。勾结他人,贪墨朝廷拨银,将精良的兵器、护甲、马匹等换做劣质、劣等……,从中捞取好处,并收受商户好处银子……”。
那名书办额头一阵热汗,尽管放慢了语速,但并未见戚继光制止,也只得硬着头皮念道。
兵部侍郎王昱刚欲大声喝住,但转身一想:若此时制止,难不成会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自己也就说不清了。
再想想看,这里都是戚将军的部下,他不制止,自己这个兵部侍郎出面,有个屁用。
咳咳,书办继续念道:“参与此事者,还有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戎一昶、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浙江都司指挥使……,兵部侍郎王昱……工部侍郎严士蕃……”。
“别念啦,别念了,你们不要脸面,朝廷还要脸面……”。
这次,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兵部侍郎王昱终于忍不住了。二人脸红脖子粗:“诬陷、纯属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