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射得年兽无法睁开眼睛。司羿父子的箭囊里,却越来越空。
刘磊仍然在以上帝视角,去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心里为司羿父子捏一把汗的同时,也不禁感慨,洪荒时代的人思想太简单了,两父子丝毫没有策略。
好在他们这样也为村民们争取了时间,北村的一百多村民,已经快到南村了。
噗通……
兰陵雪倒在了雪地上,刘磊心里莫名的牵起一丝心痛。
这个梦境中的兰陵雪,和两年前情人节影院中的兰陵雪生得一模一样。时过境迁,刘磊身边有了比兰陵雪更漂亮的女孩子,还会偶尔想起兰陵雪。
想起那半梦半醒间,兰陵雪的话:“我要是能早认识你一天就好了。”
要是能早认识她一天,刘磊自信可以救下兰陵雪。这个在那年情人节,给了刘磊一丝慰藉的女孩,成了刘磊不了磨灭的憾事。
“啊!”
司羿的一声大吼,吸引了刘磊的目光。
只见他手持最后一支箭,从峭石上一跃而下,直奔年兽的头上跳去。
司羿的儿子也只剩下的最后一支箭,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给年兽致命一击。
这父子俩,终于有配合了,可惜为时已晚。
年兽听着司羿一声大吼,眼睛眯出一条缝查看。
司羿看准这个机会,猛地向年兽眼锋之间刺去。
咚!
年兽一爪子,司羿倒飞出去,头颅撞在峭石上,一下崩裂开来。
司羿的儿子见状,咬碎了牙,眼眶中擎满泪水。
泪水充满眼眶,他没有办法再瞄准。只能伸手去擦眼睛,就是这一擦,年兽一个瞬间,出现在了峭石之下。
“砰!”
年兽猛地撞向峭石,峭石应声而倒。
司羿的儿子纵身一跃,手里死死的攥着最后一支箭矢。
他的落点,也是年兽的头。
年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
“住口!”
刘磊心头一紧,他佩服司羿父子的勇气,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
另一个刘磊出现在了年兽身旁。
年兽扭头看去。
只见一人,身披龙鳞,足登虎靴,手持五色神石。
晴空旱雷,把刘磊震得一颤。身体机械式的跟老大上了出租车,刘磊的意识却魂游天外。
这像是一场梦,完全是以上帝的视角,看待着地上的土地。
这是?洪荒时代!
白雪皑皑的大地,一轮暖阳当空。
地上熙熙攘攘的脚印,大多是五个脚趾分明。顺着脚印的尽头望去,南北两个方向,各有一个村庄。
南方是一片竹林,竹林里有尖顶竹屋,说是竹屋其实更像是竹子搭的帐篷。
人们穿着兽皮,在竹屋外围着篝火,时不时有人向篝火内填入几段竹子,发出啪啪的响声。还有几个人敲打着牛尾,打出很有节奏感的旋律,人们围着篝火人跳着舞唱着歌。
北方的村庄,是一片丘陵地,丘陵的侧壁上,满是洞穴。洞穴门前,也有一堆火,几个身着兽皮的壮年,簇拥着老者,神色凝重的站在那里。
“族长,虽然今年祭祀年兽轮到我家了,但我家只有一个孩子。如果我家孩子死了,我这一身打猎手艺就失传了。”
说话的是个壮年,手里拿着一把弓。如果族长执意要用他的孩子祭祀年兽,他就要凭借手中弓和年兽拼了。
“你是族中司羿,怎么能带头坏了族中的规矩。“
族长说话间,羡慕的望向南村。南村在竹林里,烧竹子产生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可以驱赶年兽。
“我绝对不会用自家孩子,去喂年兽。如果族长执意让我家孩子祭祀年兽,那我就和那畜生拼了。”
司羿一脸愤怒,司羿家的人,没有孬种,也不怕死,但绝不能就这么喂了年兽。
“司羿,当年你父亲射了年兽一箭,害得年兽发狂,差点导致我们灭族的事你忘了?”
说话的男人满脸冻疮,恶狠狠的瞪着司羿。
“要不是这样,南村又怎么会把我们赶出竹林?你真是要把我们全都害死?”
冻疮男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狼皮壮年,他是部落里的巫祝,地位比族长还要高。
“这……”
巫祝一言,司羿的脸上漏出一丝落寞。没有了部落,就没有了家。山林中的野兽,绝不是一家之力可以抵抗的。
“父亲,咱们再去求求南村吧。”
司羿的儿子,指着篝火的位置,对司羿说道:“我们本是一村,只是因为爷爷的过错才分的南北。”
司羿沉默着摇了摇头,孩子还是太天真了。这种事情,司羿早就做过,南村的条件根本不能接受,那就是让北村的所有人做他们的奴隶。
黄昏了,夕阳西垂,一道红光扑洒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土地上。
司羿、族长、巫祝之间的争论还在继续。
北村的村民,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纷纷出来指责司羿。因为太阳落山以后,年兽就来了。
司羿死死的攥着手中弓,一言不发的望着众人,儿子就在他怀里,谁也夺不走。
“别吵了,我去!”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色狐皮的小女孩,女孩比司羿的孩子还要小一些。面庞还有些稚嫩,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族中不能没有司羿,却可以没有兰陵雪,昨日我误食鸩鸟,命不久矣。今年的祭祀,就让我去吧。”
鸩鸟黑身赤目,身披紫绿色羽毛,喜以蛇为食,所以剧毒无比。
“兰陵雪,那就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