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沐忠亮,却在浪花的轻抚中进入了梦乡。
菁菁抱着水盆回来,见他已经睡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才稍稍平静。可是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失望呢?
羞涩地揉揉脸,暗嗔自己好不害臊,赶紧用帕子沾上水,轻轻解开沐忠亮的衣袍,为他擦拭起身上血迹和污垢。
擦着擦着,她的脸却又红了。
锡波江畔,两名汉子沿江向上游赶路。他们穿着短衣草鞋,背着柴篓,与普通的缅人樵夫无异。不过细细一看,这两人的身量挺拔,全不似缅人那般矮小。
打头的汉子一路拿着木棍,一路走,一路击打着草丛,不一会,他就有了收获。一道黑影从草丛窜出,汉子眼疾手快,木棍一戳,一条丝丝吐着信的眼镜蛇便被枝丫紧紧抵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把这倒霉的蛇脑袋砸开花,麻利地抽出匕首,剌开蛇皮,把苦胆挑在刀尖上朝后扬了扬。
身后的汉子苦笑摇摇头,他也不以为意,一口把它咽了下去,正待他剥皮继续料理晚餐的时候,不远的草丛里冒出几人。
几人手中弓弩大张。
“哇啦哇啦……”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蛮语,可这几人却明显是汉人军士打扮。
两人不惊反喜,其中一人大声说道,“我乃沐天波,敢问可是巩昌王所部?”
背缚双手,跟着斥候们在林中又穿行了小半日,才来到一大片河畔边的营地。
与其说是军营,这儿更像是一座小村庄,百姓家眷和兵士们混居在一起。几名妇人,一边坐在帐篷前晒太阳唠嗑,手里各拿着一些衣甲在缝制,而穿着战袄的兵士们则一个个挽起袖子,在各自的田头上侍弄着庄稼。
这场景要是来上一首“又战斗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就更有气氛了。
这时押送沐天波的斥候跑到一个正在劳作的老农耳边嘀咕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