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才,你可还有话说?”谢长安望向胡秀才的目光十分犀利,似要把他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胡秀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他的眼角似流出了一滴浊泪。
“是我做的。有谁料到,她竟然没有死······呵呵呵,可最终她还是得到了报应。”胡秀才说着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谢长安眸光深沉,问道:“你为何想要杀害自己妻子?”
胡秀才双目放空,似是在喃喃自语:“她本来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我也曾爱她敬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害了阿湄······我已经放任她害了一个我爱的女人,我不想让她再害第二个。”
“简直荒谬!”旁观了许久的南瓜终于按捺不住,大声说道。
“李氏是你的结发妻子,纵然她千错万错,你也不该对她痛下杀手!她犯了罪,自有律法来制裁她!可笑的是你居然会为了别的女人而置她于死地!世间怎会有你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
“若你对她一心一意,又怎会爱上别的女人!她又怎会去害别人?你眼中所谓的真情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切都是你为自己开脱强加在李氏身上的借口罢了!”
南瓜真的是气急了,才会不管不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她实在的觉得胡秀才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恶至极。为何天下男人都无法像自己的爹爹那样,对待妻子忠贞不二呢。她实在有些想不通,又觉得心中压抑怒火无处释放,猛地一拳挥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震的屋顶上“簌簌”地落下了几缕灰尘。
南师爷看着自家接近暴走的女儿,忙不迭地小声安抚她:“女儿啊,莫要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
“唉女儿!千万要克制啊,咱们这县衙可是年久失修啊!你要是给拆了,你爹我可没那么多银子修缮啊!”
南瓜愤愤地收回了拳头,仍是觉得心中气愤,心情沉重地似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胡秀才,十分厌恶地用鼻孔对着他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堂。
虽然知道南瓜的力气不小,可今日一见,饶是谢长安再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佯装咳嗽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公堂之上。
“王福,胡秀才,既然你们两个都已认罪,本官便要秉公办事,来人,将这两人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一众衙役领命上前,将两人押走。胡秀才一边走着一边恋恋不舍地望向采玉,采玉也泪水涟涟地看向他的方向,而王福却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两人被押走,案子也告一段落,一直跪在一旁的李元满脸谄媚地对着谢长安说道:“大人,小人也帮大人作了证了,您看,能不能······”
谢长安无视他的神情,淡淡说道:“本官从不食言,你可以走了。”
李元忙向谢长安叩了叩首,嘴里一边说着:“多谢大人!”一边连滚带爬地向门口去了,一副生怕谢长安反悔的样子。
谢长安站起身,拂袖欲走。南师爷却开了口:“大人,您不觉得,这案子就这么结了,很是不妥吗?”
“不然呢?”谢长安回首神秘一笑,顿时满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