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三个傻儿子呀,一个个一身戎装,手持兵刃,生怕人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来的。
“是谁允许你们带刀入宫的?”
“是……是惠妃娘娘,是惠妃娘娘她……”
“圣人,郢王,棣王,甄王居然在宫中配兵刃,想要谋反吗?”
郢王心中一片冰凉,再迟钝的人都明白发生什么了,他不可置信看着武惠妃,却触及到那带着嘲讽和不屑的眼神。
“不……不,不是这样的,圣人,您听我……”
“你这妖妇,明明是你让我们带兵入宫的。”棣王死死盯着武惠妃,那神情,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
甄王想到了还在府中等他回去的王妃,他们少年夫妻,免不了磕磕碰碰,好不容易这段时间融洽了些,却是……却是又不能平稳了吗?
造反啊,这个罪名,谁担当的起。
不,不行,绝对不能够认。
“圣人,此事事出有因,我们是收到了惠妃娘娘的手书才带兵入宫的,这信臣还带在身上……”说着,赶紧翻着袖子。
渐渐的,他脸色越来越白了。
没有了,没有了,明明就在袖子里面的啊,明明带在身上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怎么会不见了呢?
“圣人,请容臣去找找,那信就是证据。”慌乱之下,他只能如此说。
李隆基负手,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
“将兵器全部收了,三王就先关着吧,此事查清楚再说。”
“圣人,造反一事非同小可,您看各王府中是不是也要……”武惠妃恰到好处的提了一句。
“各王府中人不许进出。”说罢,拂袖而去。
武惠妃柔和一笑,瞥了那犹不可置信的三人后紧跟着李隆基的步子。
甄王府――
甄王妃陈清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
她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虽然多,却不杂乱。
大概是兵来了吧。
她是甄王妃,她腹中的是李氏骨肉,可在这之前,她却是陈家的女儿。
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陈家在她心中的地位,包括她的丈夫,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李琬大概活不下来了吧,即使圣人念着骨肉亲情,他这一生,也再无前途可言了。
这些事情,自她劝着甄王入宫,又偷偷将那手书偷出来烧毁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的。
没有丝毫未来,这样的痛苦,比杀了他更加难受吧。
可是没办法啊,李琬,你无帝王之才,而我陈家择的主,也不是你啊。
想到这里,陈清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唯一的一颗药倒在了手心里。
现在,就让她为陈家尽最后一次忠吧。
药丸入口即化,甚至还带着微微甜味,可是渐渐的,却腹中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