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我说你哪儿去了,公主主宴你也敢迟,自罚三杯。”崔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我之过。”从容淡定的提起酒壶,三个杯子一排摆开,一共满上。
三杯酒,他就像是喝了三杯水一样,喝完之后,还将杯子倒翻过来给众人看。
“公主,我这好友是绵州人,叔父如今在尚书省任职,在家排行老七,故我们称他一声李七郎。”崔辞给李初解释着。
若说这辈子除了身体虚弱以外,得到的便是这一个过目不忘的脑子。
李白和她们陇西,赵郡李氏没有半分关系,他各位兄长都逐渐入朝,只他一人喜游历结交。
有一年途径绵州的时候,李初还在他家暂住过几日,只是那个时候他出门游历去了,并不在家。
本以为是少年心性,想不到还有几分真本事,清河崔家的嫡子视他为好友,在面对她这个公主的时候都护着他。
崔辞先是让他自罚三杯,便她是公主也不好说什么了。
“既然来了,一并和我们玩吧,这里投最多的便是崔二的了。”王溪笑言道。
李初敏锐的察觉到了王溪的不同,不是面对她的敌视,不是面对诸女的疏离,那是一种想要亲近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的感觉。
年少慕艾罢了,李初漫不经心地想着。
李初端坐在这里,神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没意思透了,还不如去和那些老狐狸搏斗心术来的痛快。
“二姐,你瞧,居然还有比你还差的人呢。”李秀丽扯着李初的袖子,把她飘走的神思扯了回来。
李初抬眼看去,那少年一个没中,却悠然自得,没有半分窘迫。
三个月之前,他染血的剑告诉她,他善武,且武艺不弱,岂会为这小小的风而阻挡。
“七郎,你难不成的酒喝多了,这也太没有准头了吧。”崔辞拍了拍他的肩,开玩笑道。
“崔二。”李白轻拂开他的手,淡然一笑。
崔辞和他多年好友都被他这一笑差点恍了心神,:“怎……怎么了?”
“今儿晚上,喝酒去不去?”
“你请?”
“我请。”
“当然去啊,喝酒能不去吗?”
“那行,你赢了,把那根簪子给我。”
话题转移太快,崔辞差点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簪子?他说的是上仙公主的那支木簪不成?
一根簪子而已,是闺阁东西又不是御赐之物,给了又何妨,崔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李七郎,既然输了,那就按照规矩来。”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自然。”说着,李白就要去倒酒。
“等等,七郎,这次的规矩可有所不同,可不是罚酒了,而是表演一个自己最拿手的东西,早闻李七郎诗作的好,不如趁此景色,赋诗一首如何?”
“最擅长的?”李白抚了抚腰间长剑,笑言道:“我最擅长的,可不是赋诗。”
那言语之间的傲气,眉目之间的浅凉笑意,不知道夺了多少人的心魄。
“既然如此,献丑了。”
言罢,抽出腰剑长剑,长剑出鞘的一瞬间带起的气流将落下的花瓣振飞。
白衣长剑,风流谪仙。
那个树下舞剑的少年,又不知住在了多少姑娘的心上。
白色的衣,艳色的花,如光如影的长剑,如诗如画的景。
等一舞罢,还有久久未回神的。
“啪啪啪――”
“好。”崔辞率先回神,当下给好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