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伤口隐隐作痛,秦峰却坐着没想挪窝,默然许久,突然出声,问萧曼:“我能抽根烟么?”
萧曼扫了眼床头柜,“你有烟?”
“没,都泡水里了。”秦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刚过去的白大褂,“去找医生借根。”
萧曼望过去,下午给秦峰做手术的医生恰巧路过,忙追了上去,尴尬地笑笑,试探性地问:“医生,您能借我根烟么?”
医生看了她好一会儿,说:“病房禁烟,你不知道?”
萧曼:“……没注意,不好意思,打扰了。”
萧曼道完歉,溜出去两步,后头医生叫住她:“诶,等会儿。”
萧曼转头,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烫,“医生,怎么了?”
医生掏出烟递给她,萧曼道了声谢就开溜,突然猛地一转身,就看见医生颇有兴致地望着她笑,好像等着她自己回来,只好边骂自己蠢边硬着头皮问:“医生,能再借个火么?”
医生笑了笑,将火机递给她,“不用急,一会儿护士查房给她就行。”
萧曼将烟和火机往兜里一揣,开门,指了指门口的告示牌,冲秦峰发脾气,“病房禁烟,你瞎是不是?”
秦峰微妙地笑了笑,朝她摊手,“嗯,我瞎。你不也差不多,能比我好到哪儿去?给我烟。”
“没有。”萧曼正在气头上,将窗户大开,但一转身,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烟递给他,替他点燃。
秦峰沉默地坐在那里抽烟,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股子惹人厌的痞气。
萧曼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萧曼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是历经世事的沧桑,是经久未息的淳朴。
秦峰抽完一支烟,将烟头在柜边摁熄,抛进垃圾桶,这才冲萧曼道了声谢:“我也没想到医院会通知你过来,麻烦你了。”
萧曼浅浅地笑了一下,说:“秦叔叔,你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想想怎么赶紧下床才是正事。”
本来是开玩笑,秦峰难得没有逮住机会损她几句,只说:“一次又一次的,老麻烦你,过意不去。”
“爷爷说你爱打官腔,果然没错。”萧曼晃了晃包,扶他躺下去,“不稀罕你这点歉意,我先走了,你慢慢养着。”
萧曼时间掐得好,出门时恰好错开前来探望的同事,萧曼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去给秦峰请了护工,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医院。
这头乌泱泱一大帮子人挤进病房,一进门就开始打趣秦峰,“可以啊老秦,难怪新来的几个实习生你都看不上眼,外头这个可比那些刚出校门的女娃子有味道多了。”
刚才耗费太多精力,秦峰有气无力地辩解:“别瞎说,不熟。”
“不熟?”有个年轻女生做了个夸张搞怪的表情,“你还说不熟,人家医院怎么通知的我们来着?你们还记得么?”
“我我我我我记得。”有刚入职的小男生不知天高地厚,“医院说已经有家属到了,我们如果工作忙,可以晚点过来。”
“对对对,我也记得。”老周在一旁插科打诨,“老秦,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这问题倒是真的问倒了秦峰,秦峰愣了半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得出了一个让吃瓜众人大跌眼镜的答案,“暂时真没啥关系,等追到了再通知你们。”
吃瓜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