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不笑了,定定得望着景梨歌。
一旁的月牙蹙着眉不解的望着那人,突然眉心一动,瞬时笑开了花儿。
“临之少爷!”
在此小小的插曲之下,梅园另一角的一处梅树下支着张圆桌,桌上三两茶具,不时有梅瓣飘进茶杯。青浅绿的云雾茶卷卷的浮在水面,起起沉沉中一点微漾荡开,划出层层水纹,红梅花瓣宛如一叶轻舟若隐若现。
席间二人,一人执卷一人赏梅,四下一片沉寂。
“啪”的一声,一截梅枝坠落,掉入一只纤长的手中,花瓣震的纷纷飘落。
“予枫,你也随意过头了,这里毕竟是太子府邸,你也敢折断他视若珍宝的梅枝。”
景砚白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扯了扯身上披着的绒白大氅,抬起头笑着看向对面人,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勾起。元予枫双手支在座位上,整个身子向后仰着,手中的抛着一枚黑晶色的棋子,不时瞄准了头顶梅树上的枝桠。
“无聊无聊,实在无聊。太子为何非要年年来这么一次,每年都要看那群官家夫人虚情假意的闲聊,还有那群公子小姐,一个个的装的一手好矜持。”
“这么厌烦,你大可不必来。”景砚白将手中的梅枝放在了桌上,垂眸掀了一页手中的书卷。
“我倒是不想来,可我母亲偏说是皇后娘娘的邀请,不可不去,话虽如此,皇后娘娘几时来过?不都只是派亲信来挂个名的事儿吗。更何况我不来,你这风一吹就散了的模样,还不得被那群如狼似虎的闺中小姐们给生吞活剥了。”
“你多虑了。”景砚白浅笑着,整个人虚无的仿佛随时会散在空中。
元予枫看他一眼不再多言,只是扶着桌子推过去了杯仍飘散热气的云雾茶。
“皇后也是好兴致,每年都张罗着给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牵线也不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