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龙他什么时候拿这种事情开过玩笑?”东勇裴斜了一眼口不择言的李圣贤,不过心里却在想,这次权至龙所谓的‘爱情’能撑过三个月吗……
用单手驾驶着自己爱车的权至龙,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飞驰着。他的确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且就是当初照片里的人之一。可是他却提不起半点激情,而那个女孩子,想到这里,权至龙嗤笑出声,估计也没认真到哪里去。被李圣贤刚刚提到靳天宁,权至龙本来就不太痛快的心情就变得更加低落了。
那张票是他选的,他怕靳天宁会从太好的座次里猜出是他的手笔,所以特意的挑了一张‘普通’一点的座位,可刚刚听了李圣贤的话,却又暗自埋怨当初没事顾虑那么多干什么。却也知道就算他真的给了一张头排的位子,在演唱会的过程中,他也未必能看得到人群里的靳天宁。
他有感觉,自从自己阻止了靳天宁参加第五场比试后,靳天宁就开始躲着自己了,他想她是怨恨着他的吧,因为讨厌了所以才那么果断的离开。所以就算她的歌被选做了电视剧插曲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再告诉他一句。所以才没有出现在他们的演唱会上。
烦躁的扒拉着头发,趁着红绿灯的时候,抽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边,却始终没有点起来,在红绿灯变化的那一瞬间,权至龙猛的调转了车头,往宿舍开去,一边开一边给那个女孩子去了个电话,只告诉她临时有些事情不方便带她去聚会了,便在一阵不依不饶的撒娇中挂了电话,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这段似是而非的恋爱,竟然连半个月都没撑过,就已经让权至龙感到了无比的厌烦。
挂断的电话再次被权至龙接通,这次是打给东勇裴的,告诉他自己突然有了灵感,要回宿舍写歌就不去派对了,因为权至龙已经确定要在下半年发行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所以这个借口很容易被电话那边的人接受,权至龙又表示这次自己先欠着,等之后再另行补回来后,便摘了蓝牙随手扔在了副驾驶上,脚下又下了几分力气,车速又提了几分,只二十分钟,权至龙就回了宿舍。
对着一室的黑暗,权至龙轻车熟路的摸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发起呆来。
一个小时以后,看着依然空白一片的歌词本,权至龙将手里把玩了很久的笔‘啪’的一下扔在了笔记本上,腿下稍一用力,座椅底的滚轮就带着他远离了桌子,往床的方向划去,因为用力并不大所以速度也不快,只是将将碰到床角,就停了下来。
权至龙狠狠的往后靠在椅背上,随着他的用力弹性很好的椅背往后弯着,权至龙就那么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任自己的头后仰着望着头顶的吸顶灯,眼底却是一片涣散。
对靳天宁这一段时间的不理不问只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她的情况,担心她取消了两三次心理咨询的预约会不会影响最终的治疗效果,可他一直憋着,就等着对方先认输然后给他打来电话。只是他好像低估了靳天宁的固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坐直起身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如今靳天宁不知道是生了他的气还是根本从没有在乎过,一副完全适应了演艺组生活的样子让权至龙略感委屈的扁了扁嘴,紧跟着又撇了撇嘴角,重重的哼了一下。
一贯思维都很发散性的权至龙从靳天宁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想起了自己刚刚交的那个‘女朋友’,又从那个‘女朋友’模糊的面容想到了自己那段被称为传说的初恋,想起了那个让他悲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的雨夜。同样是雨夜的记忆,靳天宁留给他的是温馨,而当年留给他的却只有冷彻心扉。
前一刻还感觉毫无灵感,这一刻写作的欲/望却喷涌而出,权至龙的眼前浮现了一束掉落在路旁,被雨和泥水彻底毁掉的花束。抓起笔猛的扑到桌前,半个小时一挥而就,一首完整的歌词就出现在了歌词本上。
又将歌词看了一遍,权至龙抓起本子,拿了车钥匙,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又跑出了宿舍,一路飙车回了公司在录音室里一捣鼓就是整整一夜。
靳天宁拿着公司里一位据说很有才华和小有名气的编曲老师帮忙修改编曲的新歌站在了录音室前,帮忙录音的前辈还没有到,靳天宁就那么靠在录音室外边的墙壁上,看着手里的歌词曲谱小声的练习着。
“哎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靳天宁抬头,那是一个年龄并不是太大的男人,瘦高瘦高的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天气还没转暖,衣服的拉链却没有被他拉上,透过大大敞开的运动服,里面是一件深黑绿白相间的法兰绒衬衫,头上反扣着一顶灰白色系的棒球帽。
大约是看到靳天宁在录音室的门口站着,大长腿快倒了两步就噌噌的窜到了靳天宁的面前,抬手摆了摆说了句抱歉,另一只手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光秃秃的钥匙打开了录音室的门,又退后一步示意靳天宁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