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里，沈璇就将她拉了过去，附在耳边小声地说着：“也不知道她们是个什么想法，我母妃难得过一次生辰，居然在这个时候过来说些乱七八糟的添堵。”

说着，背着人指了指和皇后说着话的吴贵妃。

吴贵妃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裙襦，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裙子的外面还笼着一层轻纱，模糊了那些躁动的因素，在着一身杏色的皇后面前，显得华贵不可攀。若是不知道的，她才是宴会的主人。

在喜庆的日子里，遇见这样糟心的事情，沈玉娇只怕会当众给人难堪。可皇后依旧淡然地坐在高位之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和往来的夫人说笑。光是这份气度，就是人穿着金缕衣都追赶不上的。

可最后气度还是输给了温柔乡。

在六皇子登基的前一年，沈玉娇曾经进宫见过皇后。昔日那个气质如兰的美人，终究在不见血的斗争中败了下来，骨瘦如柴地躺在华贵的床榻之上。她的女儿远嫁番邦，她的儿子遭受猜忌被软禁起来，她追逐了一生的夫君在毁了她的家族之后，赐给了她三尺白绫。

所有恩怨情仇终究成了虚妄。

沈玉娇倒是有些感慨起来，若这一世登基的是沈昱，是不是所有的苦难都会被改写？

“你在想什么？”沈璇不动声色地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想起了哥哥的交代，小声说着：“我四哥昨晚连夜进京了，说是找你有事情，让你等会去他的宫里。”

“四哥昨晚回来了？”那天知道陆之离受伤的消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具体的消息，便让人递了信件给前方的沈昱。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昱会在此刻回来，那么陆之离是不是也同他一起回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沈玉娇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沈璇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去了也没多些时候，就连着夜赶了回来。你是没有瞧见他昨个那一身，就和泥里滚过了一遭。”

“他可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然还有旁人？”沈璇一脸古怪地看向她，似乎在问她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

沈玉娇被这么一出事情，心里闹得乱糟糟的。正巧霍氏从后面走了过来，沈玉娇就同人一起去给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