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的手指都纠结在一起，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婚姻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我们自己能够做主的。我们两家本就是有意结亲，只等之离回来......”

“你看重了他什么？容貌或者是才能？若是他回来之后容貌毁去，又或者是落下了残疾，你可还愿意和他结亲？”

“愿意。”江凝在沈玉娇吃人的目光中，一字一顿说得慎重，“我的喜欢不比你少半分。”

“你的家族同意吗？”

江凝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得没有什么底气，“会愿意的。”

怎么会愿意呢？辛辛苦苦将女儿培养成名闻盛京的才女，可不是为了将她嫁给一个连前程都看不清楚的残破之人。

前世的沈玉娇若不是因为退婚坏了名声，而陆之离又是掌握大部分兵马的大元帅，沈璟怎么可能会将自己从小就娇惯的女儿，嫁给一个随时可能牺牲在战场上的人。

这些道理都懂，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陆诗画都忍不住想江凝投去了带有怀疑的目光。在这目光中，江凝慢慢地低下头去。

“你放心，你的爱情终究比不上你的家族。江凝，别害了他！”

沈玉娇的话中带有了若有似无的嘲弄，听在了江凝的耳中，刺耳极了。可是她偏偏又没有办法辩驳分毫，眼睁睁地看着人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玉娇在转角处看见来人，差点尖叫了出来。却在下一刻将这份意图活生生地压下去，不悦地问来人，“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今天小九约的可全都是女眷，难不成你和中间的谁有什么私情？”

六皇子脸一黑。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在担忧着刚刚的话被人听去了几分，嘴上就更加不留情了，“你若是和人有了私情，就领着人去个远远的地方，你们怎么闹腾都成，别污了这里其他贵女的名声。”

六皇子的脸更加地黑了，反唇相讥，“污了谁的？难不成是口口声声说要嫁给陆世子的？啧啧啧”

他话的后面跟着几句意味不明的尾声，是谁都能够听懂人话里的嘲笑。沈玉娇知道刚刚的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也没有否认，“怎么了，不成吗？哪里来的规定说是我不许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