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解羽偏过头低咳,而后刻意呻·吟出声,有气无力呼痛。师尊力道更轻,犹豫着拥他入怀,掌心覆上小腹,渡了些真气揉按关元穴。
许是寒气入体,他视线有些模糊。屏风书架丹房桌案都晦暗难辨,师尊却浅浅凝着半缕暖色。和着草药丹香的气息近在咫尺,他被鬼神迷了心窍,竟然扬起头轻吻师尊紧抿的唇角。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孤勇,忐忑之余止不住心底那份雀跃和期盼,拿余光偷瞧师尊的神情。
他看到宽宥死物的眼神。
如同护养一柄法器,如同迁就一只灵兽。
萧解羽长长舒一口气,将芜杂思绪抛诸脑后。
授业堂人潮涌动。授业长老清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这是要开课了。底下各位修士同时端正坐姿,二长老问:“谁念课前誓词?”
前排一名男修有幸被点了名,言语十分激动:“菩提门都是怂!御虚宫全是弱鸡!断情司修真界第一!”
他念一句,众修士跟着喊一句,声响震天,像极了萧解羽儿时见过的跳大神现场。二长老扫向堂下,萧解羽被他凝了几眼,假模假样张口附和。
这种大话归元宗内门几个弟子也挂在嘴上,师门战笑嘻嘻说两回,贬损对山御虚宫。萧解羽费解的是,周围人明显把这些话当真理信奉,神情狂热,目光痴迷。他们是妄自尊大,又或者,被什么高阶法术洗了脑子?
难道断情司与敌对阵之时,擅长打嘴炮羞辱对家,教他们不战而降?
修士们嚷过一通。二长老微抬手腕,顷刻间鸦雀无声。
“听说,今日有新入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