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操作。
江跃空有一身强横的法力,也被他惊得星飞云散……
——当场现出了原形。
她实在太美了……突兀地一现形,好像把虚空惊出了一阵风吹琉璃的轻响。幽光碎碎地一溅,旋起了一层淡烟仙雾。
玲珑的娇躯上,穿着一袭晶银色长裙。墨缎长发绑在雪绸帕子里。眉若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天上地下、众香国里,再挑不出这等的娇艳来。
此刻,她失措地对他瞧着。
华美的凤眼里汪着一抹清泉。双颊流晕,异花初胎,其千娇百媚几乎粉碎了他所有的想象力。
这个突变让寝殿从时空中脱落了……
美轮美奂的一双男女坠入一个漩涡,沉到了最美的中心地带。
四周有无数的风花雪月静静旋舞了起来。
四只眼睛紧紧相吸、颤颤栗栗,怯怯地滋出了几缕诗意的藤蔓。
它们含羞地抽着条儿,相互纠缠延伸,最终开出一朵一朵洁白的小花儿,清纯如许,芳香如许……
——如孩子般狂欢了两千年的水妖,在这一刻忽然把七情六欲都长全了。
在他充满阳刚气息的体味里,她一次次阵亡又复活,完成了灵魂层面的终极重组。
荣颂定格在单臂搂她的动作上,没有动弹。直至良久后,才一点一点地苏醒,将另一条手臂也抱在了她的腰上。
“跃跃……来吧。”他轻声地催促她。
声音像纱似的拂在她的耳侧。
江跃停顿着。良久,咽下一口唾液,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家伙恐怕说得对。
反正不管咬不咬,这个爹也当到头了。
有了刚才那种深度暧昧的对视,再让人家喊爹该多造作啊!
怪只怪他这疯子,一言不合就脱衣裳。好端端的父子小船被他击沉了!
江跃抿着嘴唇,凝望他的肩颈。
衰竭的食欲逐渐在身体里复苏着,从小泉泛滥成了江海。
——此事已势在必行。
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她心里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如狼似的咬在了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