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和魔族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们的战法早了然于胸,对于黑魔法也非常有经验,一路很开心的抡着自己的流星锤连杀带烧带抢。魔犬族不断分兵来战,被枭一点点吞噬,战力也一点点被消耗。
但尽管围攻南焉的魔犬部队一直在减少,还是压的南焉喘不上气(他手上毕竟只有一千人)。南焉苦苦支撑,差点挂了。要不是枭突然想起南焉好像还是格蕾芙的情人,他死了格蕾芙非neng死自己不可,赶紧跑回来救援,南焉差点就步上了君卡兰亚公主的后尘。
幸亏南焉一直坚信枭一定会回来,不断鼓舞士气,为表示自己的决心,每天站在最前面应战,身受多处创伤仍然不退缩,南月的军士们才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没有溃逃。
直到有天南焉觉得山下特别吵闹,爬到高处望一看,只见随着滚滚而来的尘埃之中,出现那面他盼望已久的黄色旗帜,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下令全军出击,配合枭的部队上下夹击魔犬。
魔族虽然骁勇善战、十分团结、而且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脑子都不大好使,魔犬族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愤怒的在山下和枭展开决战。却顾得前顾不了后,在南焉和枭的前后夹击之下被打的大败,伤亡惨重。南焉冲杀一阵,亲手斩杀了三个将领级的魔族人物,以及无数普通魔族士兵。
这一战魔犬族死伤数万,中、高级将领战死百余——尸首尸横遍野,几乎将山下的洼地都给填平——俘虏了上千男女魔奴,缴获战利品无数,祭祀之地也被一把火烧了。后世留下一句俗语叫“狼被围歼”,指的就是这件事。——后来传着传着不知怎么被误传成了“狼狈为奸”(假的)。
剩余族群四散而逃,有向东南、有向西南,不知跑到哪里躲起来了(大概过个三五年又会回来吧)。一大片富庶的土地全被划到了南月国的境内。后来南月嘲笑十分落魄的人,都用一句俗语“丧家之犬”,比喻他们像魔犬族一样失去了容身之处(假的)。
南焉伤受的不重,但没有得到即时治疗,加上天气又热,伤口早已溃烂、流着浓血,一直发高烧,全靠一丝意念支撑。与枭汇合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马背上,把枭真吓的够呛。当然在军医的悉心照顾下很快便稳定了伤势。
——史书在这里还记载了一个小细节。当军医拿着药品与纱布为南焉治疗时,他烧的迷迷糊糊之中,却先问:“其他伤员都得到治疗了吗?药品和纱布够用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才允许军医碰他的伤口,在场的许多兵丁和士官都感动的哭了。
当天晚上南焉的帐篷外,许多兵士自发为他站岗守夜,让枭很嫉妒:“真奇怪耶你们。我觉得吧,这仗能胜,最大的功臣明明是我,结果你们怎么就对这个弱鸡王子这么尊敬?”当然换来无数兵士怒目而视。枭也不在乎,说完他爽了,自己回去睡觉。——其实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场战争中收获一生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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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城南焉是带着伤回的,却得到了比上一次更加热烈的欢迎。毕竟上一次王子平内乱,是借来外国的兵打自己人,说出去不怎么光彩;而且战争全过程他们有目共睹,也没有神秘性。
而这一次王子是带着本国的军队打败一直骚扰边境不断的魔犬族,是面对全南月国共同的敌人、取得共同的胜利。何况王子还是挂着伤回来的,可见这一战打的是多么惨烈,王子是何等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带着士兵们浴血奋战,才迎来了胜利。
普通民众不会想魔犬族之前已经和弗斯特罗打过一仗、力量已经消耗掉一部分了,他们计算的是弗斯特罗十万虎军没解决魔犬问题,被南焉带着三万东拼西凑的杂牌军给解决了。我们的王子果然是英雄,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是诸神怜悯南月国而诞生的“光之王子”。
南月人尽情脑补他们看不见的战况,写成无数传世的诗篇,由吟游诗人和王家剧院一代一代传颂下去。南月人已经压抑太久,他们需要这样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王子在国内无论是贵族还是民间威望都越来越高,渐渐被神化。无数人用“焉”为自己的孩子起名,成了一个时代的风潮。南焉作战守过的那个高地本来没有名字,后来被人称为“光明之丘”。
当时南焉不知道这些。他浑身疼痛,还要强打着精神挺直脊背坐在马上,冲两边欢迎他的民众挥手致意,甚至还有孕妇拦在路边,只求南焉能摸一摸她的肚子,赐福于自己的孩子,把南焉羞的面红耳赤。回到王宫,他第一个问题是格蕾芙的使臣到了没有,焦虑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母亲就站在旁边,气的王后毫不顾忌礼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