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知道,您别无选择。”冷漠男子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感情,冷冷地下命令:“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宽衣。国主不喜欢她这身打扮。”
“不……不!”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几乎要哭了,“今天不要……只有今天……行吗?求你了,放过我……”
周围几个美貌的侍从都流露出不忍的神色。而那个黑发的英俊骑士丝毫没有被打动的神情,一脸冷峻:“绝无可能。”
卧房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黄桃木雕金大罗丝绸圆盖床,床上躺着个神情憔悴的女子。女子身材修长,如果不是面目哭的梨花带雨显得有点浮肿,也算是个美女。一头黑而直的长发散乱铺满牙白色大床,如同一朵盛开的黑色大丽花。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墨绿的绸裙,松松系着腰带,对比之下女子露出的肌肤如同冰雪般凝白。
女子掩着面孔,痛苦的呻-吟:“奥格罗……求你了……”
“不行。”骑士冷冷道,“南国使者已经在谒见大厅里等您了。这还是昨天已经向您汇报过的行程,您怎能躲起来不见?”
女子痛苦的捂着脸:“可是我昨天和至丹、田冲将军他们喝酒一直喝到快天亮——你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名叫奥格罗的骑士冷冷道:“陛下您昨天喝酒之前,就该知道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见。”说着转过头冷冷下令:“怔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为国主大人宽衣沐浴?”
侍从们只得靠过来拉住女子的手臂。女子披头散发被强拉起床,咬牙切齿:“奥格罗,你一点都不疼爱我——”
奥格罗单膝下跪:“奥格罗发誓愿为陛下效忠至死。”又站起身:“——但誓言并不包括纵容陛下通宵饮酒,这是两回事。”
被强行拉到旁边浴池里脱去衣服的女子凄惨叫道:“明明是骑士居然学律政院那帮孙子玩文字游戏,少恶心了!”
奥格罗不为所动,转身走到房门前,拍了拍站在一边、手中捧着托盘的美貌青年的肩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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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与南月国使者罗伯一起焦虑的等待着北国国主的召见。
南焉早就听说过亚克兰撒国主——格蕾芙·伊蒂特——的大名。这是一个传奇人物,被称为史上出身最卑贱的国君,来自人民最底层。是战乱给了这种血统低下的贱民以可乘之机,现在居然当上一国之君。听说她年纪已经超过三十岁。三十岁在整个纽兰特大陆都是可以做祖母的年纪了,这个无良的老太婆却居然还以玩弄美男子为乐。听说她本人什么能力都没有,完全靠美色控制诸多男宠把持国家大权。有很多外号,什么浪荡格蕾芙、月神(爱与性之神)格蕾芙、不败的……南焉嗤鼻。
他情不自禁握紧袖子里的拳头。
他知道自己被送到这儿来是为什么。父亲终于还是放弃了他,放弃了他这个幼小的八王子,送来这里做人质。以后无论南月国由谁做国君,基本也与他无关了。他将终身被软禁在此,没人过问,无依无靠的老死在这里。
——杀了她!
南焉再次握紧袖子里藏的袖刀,回头再看一眼等候在殿外的二十四个侍卫。他忠心的队长冲他轻轻点头,表示一切都好。
与其活着受辱,不如直接刺杀这个老太婆,由他当上这里新的国君。
北国正统王族原本姓君,与他们南族一直有联姻关系。不料突然战乱、狼烟四起,君族死的死、逃的逃,自顾都不睱,当然更管不了这个国家,导致王国一度濒临灭亡,才让这种人有可趁之机。相比之下,北国的臣民也一定更愿意被正统王族血脉统治,没人会愿意屈服于一个女人。等南焉当上北国的国君……哼,看看哥哥、父亲、还有那帮只会整天围着哥哥转的愚蠢的老臣们谁还敢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