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凝眸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方安心地吁了口气,闭上眼假寐了一会。
方才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整颗心都挂在他们的动作上为之牵动,自然不会有心思注意自己周遭的事情。
一直龟缩在他背后、牢房一隅的小秦子不见了。
这里是大理寺的最深处,沿着蜿蜒小路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才见到几个分岔点,言时毫不犹豫地踏上其中一条。
与其他牢房不同,这里并不通达一般的狱室,走出去之后便是大理寺门口。
但此地每隔一段路程便会有二到三个岔路口,走错了一步便会慢慢走到死胡同里去,而这么多组合里,能通达监狱及地面的就只有那么两条,地图则掌握在大理寺卿及圣上那儿。
在每个需要做选择的地方,言时都没有任何思考,选了其中那条正确的道路去走。
那年他救言晖,也是在这么个地方绕行许久。
言时为保弟弟万无一失,向陆寺卿使计弄来了大理寺的地图,日夜研究了两个月才记起全部的路线,何时向左何时该向右,自然已全部镂刻在心上。
他感受到文容媛的脚步有些踟蹰,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小娘?”
“没什么。”文容媛摇摇头,“等会再说。”
随着言时的步伐走走停停了一刻钟,几人终于见到了地面,是大理寺的后门,他们原本进入的地方。
大理寺在最深的地底并不设狱卒看守,只在离入口几百尺的地方设了个机构,除非是直属于陛下的人,其他人若无令牌一概不得入内。
是故,洛公子对文容媛拍胸脯保证自己有办法倒不是诓她,只她压根没想到洛侯那里会有令牌,他的好儿子还将它偷出来了。
“走吧,去前门那边取回令牌。”
一路上,为了避免王妃一心求死咬舌自尽,文容媛早就在她口里塞了自己没用过的帕子,也让吴浼明白她是死不成的。
言时与文容媛互看了一眼,点了头才将吴浼松开,取出那方制住她说话的帕子。
“你们……”终于重获自由的吴浼面上并无任何逃出生天的喜悦,颤着声音问,“为什么要救我?”
“你都到这了,还问这种问题?”言时嫌恶地回答,看都没看她一眼,“殿下的回答你没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