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有些慌乱的老国公看着上官氏,厉声道:“别妨碍为夫研究兵法。”言罢,正襟危坐一头扎进兵书里,装出煞有其事的模样。
烛火随着风向,映得屋子明明灭灭的,有几只小虫子飞扑到火蕊,一妇人扶肚埋桌笑声不绝,一男子懊恼不已地盯着兵书,时不时瞄几眼妇人,满脸的无可奈何之色,融洽无比的俩人在烛火的照耀下,影子影影绰绰。
掠过屋顶的梓韵,隐隐约约仍能听闻上官氏欢快的笑声。
夜风呼啸而过,眉眼带笑的她站在竹院的屋顶上,慢慢悠悠地坐于瓦片之上,想起今日所有发生的事情,心中明悟,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她往后的日子只要每日过得快乐,也尽她之能使得身旁的人也能快乐,便是对亲人、朋友最好的回报。
风中凌乱的青丝如风拂柳絮般婀娜多姿,时而飞舞,时而轻抚她雪白的肌肤,月色洒落在梓韵的全身,脸颊线条柔顺,微微一笑,胜过晨光中的露珠惹人心醉,浑身上下透露着浓烈的和煦温暖之感。
渐渐秋天的凉风让她有些许寒意,翩然一起,落在正屋门前,素手推门,吩咐屋内坐在凳子绣手帕的晚秋,“备热水。”
性子恬静的晚秋,把为梓韵绣到一半的手帕搁在凳子上,特上前来拜道:“是的,小姐。”言罢,迈步而出。
拎起被晚秋搁在凳子上的绣品,像真花似的娇艳牡丹跃然在绸缎之上,令梓韵竟想拿起闻一闻是否真带有花香,微笑摇了摇头,暗道:晚秋的针线越发的厉害。
片刻,身穿粉衣的早春端着盘子入房,把刚煮好的姜茶奉至梓韵眼前,劝道:“小姐,你今日出去一整天,喝杯姜茶暖暖身子为好。”
闻言,梓韵接过早春手中的姜茶细细地啜饮起来,“早春还是如此细致。”吹了吹杯口腾腾的热烟,再道:“慎言、慎行呢?”
脸色一正的早春,说道:“慎言那相依为命的弟弟生病,傍晚向夫人告了假。慎行今日在练武堂训练还未回来。”
梓韵沉思了下,沉吟道:“早春,明日一天你叫上府医去慎言那瞧瞧她弟弟。”早春恭敬地应下,不多时,晚秋便回来,俩人一起去准备梓韵泡澡的物件。
瞧见屏风里备好的热水,梓韵吩咐道:“先下去吧,我自己来。”
闻言,晚秋把梓韵等会泡完澡要穿的衣衫放在屏风一侧的小方桌上,与早春一起掩上房门,守在屋外,等候梓韵的吩咐。
微凉的身子泡在热水中,舒服得梓韵的五官越发柔和,如玉纤手拨动热水,往肌肤胜雪的圆滑肩头揉搓着,湿润的青丝紧贴背上,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不多时,洗漱完毕的梓韵,在早春、晚秋的伺候下安然恬静地睡在床榻上,满室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