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还怎么不改变世界线,曲梵细思想来,除了认下自己造成蝴蝶效应的锅,还是有一问。
“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和你师妹成亲?”
听他这么问,薛芜倒一瞪眼:“怎么,难道你没做那个梦?”
曲梵奇了:“什么梦?”
微抚了抚下巴,薛芜起身慢慢踱步,自问自答道:
“根骨气韵绝对是他没错,说明师妹的梦境确实是对的,那为什么他没有那个梦?”
“难道是师父判错了?”
“可到底是判错了姻缘梦还是判错了这小子的情况...”
“唉,不管了,先带上山再说吧。”
用了薛芜给的药,右手臂上一指甲盖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曲梵压根没把这点痛当回事儿,右手撑在石板上倾着身子探听消息。
薛芜的话句句绕着“梦”,而且好似按照六合的判定他也应该有“梦”,然后才可以和那个所谓的师妹成亲。
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左右上山的事情跑不了,没再深想,他放下心来,给出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奇怪,你说我应该做什么梦?你师妹她又梦到了什么?”
“走,我们路上说。”将思路理清晰,薛芜一身轻松,抬手招呼他站起来:“等会儿无论出现什么都不要看,只管跟在我身后知道吗,跟紧我。”
“好。”曲梵起身,将破败的青衫拢了拢,并且再次庆幸自己穿了四角内裤,不至于走光。
月亮遥遥的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中,没人说话,一时只有悠悠的蝉鸣和叮铃的溪流声。
背对着曲梵,薛芜从牛仔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个镂空雕花的圆球,嘴里咕哝着、右手食指中指并住成剑小幅度比划了一阵,接着从雕花间隙中溢出绵延不绝的雾气。
乳白色的雾气像攀延着透明绳索下楼的优雅小姐,动作轻缓极了,不紧不慢的迈着猫样的步伐,最后终于落地,成群结队的开始舞蹈。
最开始只是没过脚脖子的丝滑凉意,很快,雾气到了膝盖,那些凉意缠绵到骨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一双草鞋加青衫,他穿的本来就单薄,不像薛芜板鞋长裤加上短袖还有外套抗寒,忍不住跺了跺脚,曲梵依旧耐着性子等着。
终于,薛芜收了圆球,闭眼凝目片刻道:“跟上。”说着就快速往前奔,一点儿没给曲梵时间反应。
还好曲梵做好了准备,霎时间往前狂泵,长长的头帘分开两边飘逸的甩着,紧跟在薛芜身后。
跑着,薛芜一边张大嘴吃着风,一边和曲梵说道:
“忘记和你说了,阵法有时间限制,我的剑出鞘见了血,不能御剑,所以只能跑。”
“知道了兄弟。”风迎面吹来,曲梵拿头顶对着风,脸朝下回道:“不是要说师妹的梦境?”
“急什么急什么。”
虽然曲梵衣衫不整神情猥琐,可薛芜还是得承认,他是个修道的好人才,而且难得的神定心正。
相貌嘛,也就比自己差一点点,马马虎虎吧。
可一想到小师妹这颗翡翠大白菜就要给人拱了,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