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榴花

我养太子这些年 迟眸 2364 字 2024-04-21

先前阿铎在地上写出“铎”这个字时,傅蕴心中已经隐隐认定他就是庆德太子口中的那个孩子,只是不愿意去深究而已,毕竟或许只是凑巧呢?可如今阿铎开口说话之后,口吃的毛病彻底否掉了那个凑巧的可能性。

傅蕴想,原来他就是庆德太子养在别院中的那个孩子,世上竟真有这样凑巧的事情。

阿铎磕磕绊绊地说:“我,不是想,骗你。”

“我知道。”傅蕴将那张废了的纸放到一旁,缓缓说道,“你能开口讲话,我很开心,你先前会选择装哑想来也是有你自己的苦衷,我并不想去寻根究底问个明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傅蕴长出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笔开始勾画,语气也轻松了一些:“方才庄先生说你是我弟弟,我并没有否认,因为我心中也是将你当做弟弟一样来看待的。你既然‘心向往之’,那就去书院好好念书吧,等交了这幅绣图得的银钱给你交束脩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铎原本是想说自己认得字,并不需要到书院去念书,可却没想到傅蕴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压根没有半点改变主意的意思,他攥紧了手,定定地看着傅蕴。

“你如果真觉得着过意不去,就先记着,等你长大了些再好好回报我。”傅蕴头也不抬,直接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去煮饭吧,我饿了,粥里记着放些红枣。”

听了她这句话,阿铎才总算肯挪动了脚步,去将那些晒干的红枣拿去清洗了。

傅蕴默不作声地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在傅家这些日子,阿铎的个子长高了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瘦的皮包骨头似的,与最初那个瘦弱狼狈的小叫花已经越来越不同了。她叹了口气,决定当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仍旧如先前一样好了。

庄洲来过之后,傅蕴开始对阿铎的事情上了些心,将笔墨都给了他一份,让他到书院之前先练一练字。

通常都是傅蕴坐在那里绣花,阿铎在对面练字,两人一言不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偶尔傅蕴拿了笔勾画花样的时候,会指点一下阿铎的字。她父亲曾是当朝太傅,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教养极为严格,傅蕴自小就开始念书练字,那一手字远胜大多数读书人,指点阿铎更是绰绰有余。

只是傅蕴自己并不动手写字,最多不过教一下阿铎运笔以及起承转合,因为这身子的原主可并不认得什么字,她那手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练出来的,若真被人发现了连解释都不知该从何解释。

五月末,傅蕴绣完了那方石榴花的手帕,又特地跑了一趟锦绣坊交给了红姑。红姑对这方手帕很是满意,给了傅蕴五两银子,后来手帕送到赵家过目之后,赵夫人见了这极难得的风穿花手艺,又专程让人赏了傅蕴十两银子。

傅蕴先前是想着与书院商议着,先交半年的束脩,这下子一年的束脩都解决了。

或许是这手帕实在太合赵夫人的眼缘了,她随即就又托锦绣坊帮着绣一件衣裳,还指明了要先前绣石榴花手帕的那位绣娘来做,红姑没法,只能让人去请了傅蕴来。

先前,傅蕴只是将刺绣当做闲暇之时的消遣,数月才绣一幅完整的绣图出来,如今这成了她赖以生存的东西,在赚到足够的银钱之前,就再没有能随意歇息的时候了。

这次要绣的衣裳与先前绣手帕并不同,傅蕴家中并没有大型的绣架,而且这衣裳太过贵重,红姑也没办法允准她将衣裙带到自己家中去绣,她只能如寻常绣娘一样,每日到锦绣坊中来做工才行。

恰好阿铎要到书院念书,傅蕴每日便同阿铎一起到东鼓楼大街,而后一人到书院中,一人到锦绣坊,傍晚之时再一同回家。

入夏之后,秦淮河旁愈发热闹起来,而这种热闹在陛下南巡的消息传来之时达到了顶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误删了评论

安利一下那本预收《软玉温香》,这本写完就写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