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很多信任的人，风儿、温温、越越、付付、小羽、太傅、苟丞相还有禅史官……”小皇桑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道。

将军很耐心地听他说完所有的名字，皇桑连礼部的外交官都提到了之后，想了想，说道：“有这么多呢！”

很好，没提到本将军。

司将军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

“陛下对他们并非是信任，而是喜爱。”司将军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喜爱群臣，您觉得他们是您的亲人，您必然是不会利用他们做任何龌龊的事，在您实施秘密计划时，您更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小皇桑沉默了，所有人都把他当孩子宠爱，很少有人会像司将军这般与他推心置腹地交谈，将他的心思看得比自己的还清楚“将军，说得对……”

“世人都道帝王无情嘛，朕做不到对爱卿们无情，很多事当然就只能自己做啦。”小皇桑挠了挠头，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若他沉溺在所有人对他的宠爱中，他永远只能是帝国的吉祥物。若他不服这样的命运，他便必须独自一人去争取。

“陛下不妨试着去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司将军低头着看想事情的小皇桑，他没有微笑，却能让人感觉到温柔“就不至于那么累了。”

小皇桑的心脏怦然跳动，他笑了起来，带着猜忌却不含温度：“将军这是在毛遂自荐？”

“嗯。”司将军点了点头，补充道“自荐枕席。”

“……”不、不要脸！

“陛下先吃点东西吧。”司将军又一次说道，小皇桑下午中暑之后就没进过食，桌上的食物眼看就要冷掉了。

小皇桑一经提醒，感觉真的有些饿，捧起米粥呼噜呼噜喝了几口，对一边的将军说：“你别以为朕真的就会信你哦！朕还要先考察考察。”

“请便。”司将军说着给他夹了一块肉。

“哼哼！”皇桑怪笑两声，先问了个自己感兴趣的：“朕听越总管说，你小时候经常带着朕玩儿，可是朕没什么印象了，你说说看！”

司将军仔细回忆了一下，描述：“陛下好可爱，像一只小猫，臣揣在兜里就能带走。”

“……”朕是说的具体事件啦，谁让你描述印象的！小皇桑埋头呼噜呼噜喝了一口粥，怕司将军再这么说下去，自己脸上又要泛红发烫，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

小皇桑抬起头，突然想到一个话题：“对了，将军总说司家祖训森严，能否告知朕到底是些什么规矩？”

“可以。”司将军点头答应，深吸一口气，开始背祖训“其一，陛下说话时要凝神静听，勤作笔记；不得有听过就忘之行为。其二，陛下危险时要奋不顾身，慷慨牺牲；不得有贪生怕死之行为。其三，陛下训戒时要两手贴紧，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为。其四，陛下洗澡时要量好水温，抓痒擦背；不得有贪图私欲之行……”

“……等等等等！什么私欲？怎么会有洗澡的祖训啊？！”小皇桑表示不能理解。

司将军眨了眨眼睛，答道：“臣也不清楚，祖训便是这样，父辈都说牢记了有好处。”

这哪里是侍奉君主？分明就是讨好媳妇的守则吧！喂！！

小皇桑心事重重地喝了一口粥，觉得这样的将门世家很危险。

“最后一个问题。”他将喝干净的碗放下，严肃地问道“若龙椅之上坐着的人，不再是朕，你忠于谁？”

“忠于您。”司将军答得不假思索“司家一脉誓死捍卫皇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