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乃眼盲心不盲,她似乎想什么、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判断。
凭借深厚的内力,沈安歌判断出此时有人翻身上屋,她默数了一番,应该来了十人。她抽出软剑握在手上,小声道:“在这等我。”
话音刚落,她助跑几步,一脚踏在窗沿,提气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站的十个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上来。他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看向领头之人。那人正是桐城派主人童日潜,他开口道:“姑娘,只要你将我们要的人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
沈安歌打了个哈欠,说:“大晚上的你们到本姑娘的房顶蹦跶,吵着我睡觉。现在不是你为不为难我,而是我要为难你们。”
童日潜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抬起右手,身后九人甚有默契地拔出佩剑,一起向沈安歌攻去。
如同幻境般,黑衣人见一蓝衣少女在皎洁的月亮下一跃而起,一把软剑似乎在空中□□为数把。他们眼前闪过几道银白色的闪电,便再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
待童日潜回过神来,他带来的九人已经全部倒在屋顶上,捂着血淋淋的眼睛痛苦大叫。
好犀利的剑法!
童日潜虽然武功不高,但与江湖人士素有往来,他脑子急速运转着,想尽快判断出沈安歌的身份。但是,未果。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女人,就能达到这样的武功造诣——只需一招,就让桐城派的顶尖好手全部毁了眼睛。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颤抖着指着沈安歌,说:“你……你是谁?”
沈安歌没有答话,她看着重伤的九人,想起沈定的叮嘱,犹豫着要不要斩草除根。
就在她稍稍分神之际,童日潜一甩衣袖,一只袖里剑从中飞出,直取沈安歌的命门。
电光石火之间,一袭灰色身影由下跃起,立在两人中间。他以竹杖一挥,将袖里剑在半空中拦截了下来。
“你……你是……”,童日潜还未把话说完,沈定已经将袖里剑掷了回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贯穿了一大个洞,气绝身亡。
“把剑给我”,沈定向着沈安歌伸出手。
沈安歌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剑递了给他。她翻身进屋,点亮烛火,见蓝色的裙摆沾了一点血迹,有些碍眼。
沈定的动作很快,她听到几声惨叫,屋顶上便再没了声响。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向她递来了沾满血迹的软剑,说:“都解决了。”
她没有接,别过身去,收拾着细软。
沈定摸着到了床边的洗手盆边,用盆里的湿毛巾将血迹擦掉。他将剑刃对着鼻子,使劲嗅了嗅,问:“沈安歌,没有血腥味了,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