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怎么这样?怎地可以趁机打击报复欺负展叔叔?
胡说八道!我从前日开始便替他换衣摀被喂药擦汗的,分明将他服侍得像个家中的老太爷——我哪里欺负他了,我这叫贴心伺候他!!
(一三五八)
由于展昭目不能视,自己换药什么的着实不方便,再加上我流转来的强势坚持,他犹疑了一小会后也只能屈服了。不然东西不给他,他还能怎么办呢?
褪下层层绷带,拭去他眼上的残药,细细清理与迭敷过后,再层层包回,未免一不小心手滑在这双脆弱的眼睛上又制造出什么雪上加霜的悲剧,我耗尽心力全程小心翼翼,简直专注到了一种眼耳不闻身外事的入定状态。
是故当我终于完成包扎,好不容易放松口气,解除入定状态重回尘世的时候,见眼前的展昭面色有异,耳现微红,几乎半个人皆退得贴抵到了床头壁上,我还甚感莫名其妙,怀疑是否是自己方才换药时哪里弄痛他了,可他没好意思跟我说,导致需得兀自忍耐退缩到如此形容诡异的模样。
我奇怪地再往他处瞅……
……
…………
唔?怎么有一个人横身跨越在他的身上,姿势颇为不雅,乍看下很有小恶霸推倒良家妇女轻薄的潜形象呢?
我:「…………」
「……咳。」
展昭适时地轻咳了一声,里头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我被他这一咳惊得连忙从这良家妇女的身上滚下来,搓手挠头,万分惭愧,不住道歉道:「对、对不起啊,方才只顾着包扎,太专心了,只是想找个比较顺手的角度,没察觉到……我不是故意要爬到你身上的啊!」绝不是趁机要吃你豆腐来者!
说完伸手去拉他里衣。
展昭:「——!!!」
……唔喔喔,瞧这展昭脸皮薄的!在我伸手拉衣的这一瞬间露出来的表情未免太精彩绝伦了吧?精彩到我都要以为自己是某个正准备要辣手摧花的大恶霸了!
……我说,在下只是遵照大夫的指示,想帮你将这一身微湿的衣衫换下,顺便擦拭一下而已好么——别露出这种像是受害人般的惊恐表情啊!
会引发他人误会的!
(一三五九)
我觉得自己好像瞬间有了种被人嫌弃的感觉,又冏又呕地同他澄清了自己单纯的动机,回头想想待会有人得褪衣衫,又往暖炉里丢了几块媒块升温,才回来扭干布巾准备继续前事,先擦身来后换药,好让他待会能以一身爽快的状态来用点吃食。
——发了半夜的汗,可想而知他身上定不好受,更遑论他还有伤口。
可伤员本人却不肯好好配合,不知是否受刚才那一番【恶霸疑云】的影响,在他心上遗留下了什么不切事实的阴影,他突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不知在推却个什么劲……
……总不会是在害怕我吧?!
……都说了刚刚是不小心的,绝没有其它不良的意图啊啊!!╯‵□′)╯︵┴┴
我见他脖颈都隐隐泛起了潮红,不免觉得好笑,便打趣他道:「之前公孙先生替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也未曾见你这般推拒过,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真计较我方才那番失礼的举动吧?我刚真不是有意的,你便原谅我了吧,好么?」
他听我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我猜是因为最后那句讨饶般的话打动了他,让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与我坚持。只见他脖颈潮红渐渐退去,默了一会,方道:「……是我拘束了。那便……劳烦小春了罢。」
语罢,偏头松手将嘴一闭,浑若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大有一切便任君宰割的意思,看得我双眼直抽,总觉得这画风有哪里不对,怎么更加有了一种彷佛真逼良成了娼、真要实践成一名恶霸了的错觉呢?
……这展昭今地怎么一直让我在累积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