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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路上,白奕秋都在琢磨那只随钥匙附赠的挂坠。那是向晚晚以前吃肯德基套餐送的起司猫挂坠,当然白奕秋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大概是猫的东西,作为钥匙扣来说未免有些太大了。它的尾巴好像是个按钮,白奕秋尝试着按了一下,然后“咔嚓”一声,两个眼珠子转了起来,然后固定成一个笑得眯了眼的表情。
白奕秋:“……”
再按一下,两只眼睛又变了一个模样。原、原来是这样玩的么?排列组合下来,也不过6种表情,很快就被白奕秋给摸透了。
骗小孩子的玩意儿,白奕秋想,不过还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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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对着稿纸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怎么可以这样?!
向晚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恰好天应景地阴了下来,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起来。
这时候恰好听见有人敲门,不紧不慢,极有节律。向晚晚一边高呼着,“等等,就来了就来了。”急匆匆跑出去开门。
“我是来收这个月的房租的……”等到院门开全,来收租的房东太太这才发现开门的不是租这房子的主人,摘下老花眼镜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询问道,“这位小姐,你是……”
“房客。”向晚晚言简意赅。
房东老太太瞬间了然:“哦,你是这里的三房客呀!白家小哥他终于肯当二房东了?我早就劝过他了,这些年来房租越来越贵,他自己带着妹妹租下一整间,一点都不划算。要我说男人就是不太会打算,过日子怎么能这样呢?”
在这个物价飞涨而工资死都不涨的年代,由于近些年来房价日益昂贵,一家人独自负担不起,便将一室中的其他空屋分租于他人,便是所谓的“二房东”、“三房客”之称。更有甚者,一幢房屋之中,分租给四、五家或七、八家者,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如今这弄堂小道街头巷尾的,处处可见高高张贴红纸黑字写的清楚的分租招贴,纵横错杂,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但是白奕秋自从租下这间房子以来,却从未张贴过寻找三房客的启事。
房东老太太吧老花镜又重新戴上,继续在那里絮絮叨叨:“我也说,他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介绍几个靠谱的房客给他,保证都是有更有底的清白人家,但是他还是不肯……哎呦哎呦,我老婆子做事他还不放心呀……”
向晚晚陪着笑道:“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的您还不知道么?”
近些年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匪盗日多,为非作恶之徒,往往就向二房东租一间屋子作为为非作歹的秘密基地。但是一旦他们的违法乱纪行为被发现,人被巡捕房逮捕了去,往往就会牵涉到二房东对簿公庭、调查传唤。等到案情真相大白,二房东虽然清白无罪,但是一番程序下来早已不胜其烦。这段日子以来,若只是一场担惊受怕还是轻的,有时候引狼入室,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像这样无辜受累,实在是有冤无处诉,有苦无人说。
为免遭无妄之灾,有些二房东就不愿意张贴寻找房客的启事,只是转托亲友之间的互相介绍。像这样介绍来的人必定要有根有底,而且必定要是有正式身份证明的良民,以免房客身上有些什么案子,让自己平白无故遭受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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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向晚晚也大概猜得出何谓“二房东”何谓“三房客”。
这个时候白素素小萝莉从后面探出头来,甜甜地喊了一声:“冯家妈妈你好!”
“哦,是素素小姑娘呀?嘴真甜,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一般都叫我冯家奶奶的,只有你还叫我冯家妈妈。”姓冯的房东太太摸摸她的头,“我说最近你哥哥怎么不把你带到我那里玩了,原来是找了这位小姐放心在家照看你呀!”
“是的呀!”向晚晚小萝莉点头,脆生生地说,“晚晚姐姐是我的表姐,哥哥当然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