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没抬,说:“听见啦!”
“那你怎么不回我?你是死人吗?”
她生起气来,说话口不择言的........他抬手抓住肩膀上那只冰凉的小手,温和一笑:“褚小姐,你这样暴躁的性子,怎么当钟表师?”
她小脸扬了扬,不服气道:“本姑娘天才,行不行?”
“行。”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拉着她凑近自己,“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好好享受这份闲逸吧!”
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他的鼻梁上,笑容深长:“蒋洲慕,你老实交代,当初选择来伦敦上学,是不是因为这里经常下雨,你好整天宅在屋里?”
“知我者,遂心也。”
“……”
她推开他,义正言辞批评道:“蒋洲慕,你堕落!”
他哭笑不得:“我一个上午都在忙论文,哪里堕落了?倒是你,欠我的手表什么时候能做好?”
“我……”她沉吟片刻,眼珠子一转,撇着嘴说:“做不好了。整天下雨,扰得我心烦意乱,哪有心情管你的手表!”
“那你重新买一块赔我!”
“好呀!”
“我只要原来那款!”
“喂!”她故作狠状,鼓着眼睛瞪他。
这人,绝对故意的。那么贵的手表,她哪里买得起……
他转了下手中的铅笔,并不买账:“谁让你弄坏我的手表啊!”
她自知理亏,转开脸看向别处,不接话。
“怎么样?”他笑吟吟的望着她,说:“是给我做一款新手表还是重新买一块?”
她思考片刻,歪着脑袋望着他,“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他凝眸,摇头:“不好,你人本来就是我的。”
她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见他一脸淡定,恼羞成怒的扑上去咬他:“不要脸……谁是你的人啦!”
桌面上的水杯晃了些水出来,桌上那些图纸……他将那只闹腾的皮猴禁锢在怀里,吻上她的唇时,说:“本来就是。”
……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蒋洲慕看了眼腕上陈旧的手表。
外面仍下着滂沱大雨,时不时还夹着雷声。他轻轻的吁了口气,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待过了。他松开手,那本手札被他攥得有些发皱。
他拨开尾页,那一行娟秀的字迹异常刺眼。
我惟愿他万事遂心,但一定不要记得一个叫褚遂心的女人。
蒋洲慕冷笑……你当初招惹我时,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