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缪在林老爷的铺子里逗留了半个时辰,他倒是没明说要软禁林南玫,更没提从孩子口中所说的与林南玫一同回家的那名男子,他知这样说的话,林老爷会怪罪林南玫,这点他还是心疼的。
于是在聊了一些家常话后,沈缪借采花贼未逮捕一事,说是近日听到的坏消息更多了,担心定远越来越乱,由此又扯入林南玫,他表示了自己的一番担心,还与林老爷提议,最好不要让林南玫出府,在家做做喜欢的事情就好,如果实在想吃什么,就让下人去集市买,而自己也会隔三差五的去找她说说话,陪陪她,这样她既不会闷,也安全。
林老爷听后自是没有意见,他总觉得沈缪说的对极了,为自己女儿考虑的十分周到,二话没说便同意,在沈缪走前,还特意送了他两段上好的布匹。
沈缪谢后出了铺子,小厮将马车驱过来,他上车,林老爷目送马车离开后才转身。
马车一路慢悠悠的颠簸,渐渐进入人烟稀少的巷道,沈缪在里头打起盹来,原本躲在马车下的男子探出脑袋,从下而上跃出,直接将驱马儿的小厮给拧断了脖子,推下马车。
马儿明显嘶叫一声,马车荡动,虽只是一阵,但依然惊动了沈缪,他睁眼,在里头喊了声:“怎么了?”
外头的男子已捏住缰绳,低低回了句:“公子别担心,方才只是窜出一只野猫罢了。”
沈缪“哦”一声,继续打起盹来。
马车走了许久,离城内越来越远,前边是林间小道,少有人出没,周遭变的寂静,偶尔有鸟儿在林间飞过,发出鸣叫。
沈缪盹儿打的沉,这会儿还没察觉异样,直到上了高坡,马车的轮子撵过参差不齐的石块,左右摇晃,沈缪差点儿滚下来,才觉不对,到家的路怎有这般颠簸的?再说了,照道理应该要到了才是。
他撩起帘子瞄了眼,只见外头树木参天,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地儿,心中生疑,他便问:“这是哪儿?”
男子的嗓音放开了些,道:“公子一会儿便知。”
闻声,沈缪越来越觉得不对,前去撩开帘子一瞧,小厮居然换了个人,他大惊:“你是何人?”
男子继续驱着马车:“我家主子要见公子一面,特地要我来请公子。”
“我不认识你!”沈缪大声道,“停车!你给我停下!”
男子不管他喊的有多大声,只一味驱赶马车,沈缪见他如此,已是慌了手脚,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他全都不认识!莫非是有人想绑架自己?
沈缪试图与男子抗衡跳下马车,奈何男子早有察觉,手拉缰绳迫使马儿停下,马儿抬起前蹄嘶叫,马车晃荡,沈缪借此机会从上滚了下来,起身欲要逃跑,男子跳下,一把扯回沈缪,沈缪挣脱,男子再扯,二话没说在他后劲狠狠一击,沈缪晕了过去。
待醒来,沈缪已被蒙上了双眼,躺在一张床榻上,双手双腿被捆绑,不得动弹,只剩一张嘴巴,他喊道:“放开我!救命啊!”
片刻,有名男子出现,手中晃着一把扇子,是个文弱书生模样,他走来,像模像样的向沈缪行了一礼:“沈公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在下……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