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倔强地仰头回视她。
岳怀媛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我道你可笑、我叫你好自为之,不过是因为,你犯了个显而易见的错误罢了。”
竹沥强撑着的表情有裂开的趋势。
岳怀媛沉声继续。
“你若真是那个赠柴之人,怎会把夫君和真正的当街卖画之人作混!”
“那画者,根本不是夫君!”
大抵是岳怀媛的语气太过笃定,竹沥脸上呈现出显而易见的慌乱神色,虚弱地反驳道。
“那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岳怀媛对她的负隅顽抗嗤之以鼻。
“莫不是非要我把夫君的画作拿过来让你看看区别?”
“这不可能……不可能!”
竹沥完全懵了,猛地揪住一个错处,慌不择言地回嘴道。
“根本不可能!那位小姐自己压根没有上前,只吩咐我去买的柴火,她如何识得!”
岳怀媛面色平静地回视她。
竹沥先是浑身一僵,紧接着整个身子又都软了,茫然无措地瘫倒在地上。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竹沥喃喃自语,脸上甚至开始出现疯癫之色。
岳怀媛示意守在门外的婆子们进来。
那群喝酒摸牌被抓个正着的婆子们本是心惊胆战地在外面等着接受夫人出来之后的处置,刚刚又听了这么一场跌宕起伏的言语机锋,脸上的神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围观了岳怀媛是如何三句两句就挖了个坑让竹沥跳下来吐出实情,那群婆子们正是对岳怀媛的威严畏惧最强烈之时,就算是心下再如何复杂,进来后面上也得强撑出一幅鹌鹑般的乖巧样子。
只是大概表情管理的,还不算到家。
岳怀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一句“好好看着”就转身出去了。
竟然是一副让她们戴罪立功的样子,婆子们不由心下大喜,看守起竹沥来比日前用心得多。
主仆三人一同出来,燕尾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和畅快之意,花旗则是一脸的状况外的“万万没有想到”的茫然。
岳怀媛却没有半分凯旋而归的胜利感,事实上,她只觉得心神俱疲,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待回了正房,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炕上,守着灯等傅霜如回来。
这种时候,岳怀媛突然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她想一句话也不说地扑在他怀里,让他抱抱她,让他一直抱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竹沥就此基本退场了,怎么说呢,写她写的我心情有点复杂,只能说人一时贪念之所毁吧。
继续求一发作收,哭唧唧。
感谢恍如长刀妍小天使的手/榴/弹
今晚还有一更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