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在傅家的五姑娘如何自处?
罗晃这个提议,太乱来了!
罗晃却根本不在意地棉是怎么想的。
事实上,她如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端愤怒的状态,根本无暇多顾。
主辱臣死。
一想到七姑娘还未出阁就遭此大辱,罗晃就恨不得以死谢罪。
她越愤怒,思路越是清晰。
见岳四少爷有聆听之意,口中继续侃侃而谈。
“如今场面,即使请了长辈出面,也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岳五太太不在府中,内院无长辈替我们姑娘出面。”
“玉带轩那边,恐早有丫鬟去禀了沉香院。”
“无论岳大少奶奶在或不在,岳大太太总是在的!”
“若是等得四老爷回府,也不好与长嫂掰扯。”
“多半最后也只是让戒哥儿道歉了事。”
说到这里,罗晃不尤咬牙切齿。
只是道歉,如何赔得!
岳怀治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却不得不承认罗晃言之有理。
真要报了上面,这事最终多半也只是被长辈以小孩子不懂事糊弄过去。
“更何况,此事于七姑娘名声有碍。”
“身为姑姑,却被自己的侄子打了脸。”
“难免让那些不明真相的无知妇人,在背后嚼舌根。”
“说我们七姑娘身为长辈,却仪止不端。”
“与其如此,倒不如请四少爷出面。”
“在大房那边没反应过来之前,先给戒哥儿一个教训!”
“此事对我们姑娘名声有碍,是顾及姑娘未出阁。”
“但真要传出去,戒哥儿身为长房长子长孙,却对长辈不敬!”
“一个不孝的名头,除非戒哥儿日后永不再踏入科举仕途,否则能压得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罗晃抬起眼,双目炯炯地盯着岳怀治,一脸破釜沉舟之态。
“四少爷若是不愿,奴婢甘冒一死,也要为姑娘今日所受之辱,讨个公道!”
岳怀治冷冷地看她一眼。
“戒哥儿年幼暴戾,行为放纵,不知收敛。”
“我身为长辈,教训一下自己的侄子,本是应当,与你们姑娘何干!”
“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今日之事,若我日后听得半句闲话,自有你以死谢罪的时候。”
岳怀治言罢,一撩袍子,转身出了门。
岳四老爷自赵宅起,把自己探听到的所有,事无巨细地拆开向岳怀媛讲了一遍,到这里,却不再继续了。
岳怀媛思绪纷杂,猛地一下接受这么多□□,有的是她早已猜出的,也有的却是她万万没料想得到的,一时间心绪翻涌,万般疑问搅在心头,倒不知该先问哪一个了。
岳四老爷静静地给自己斟碗茶,大概是觉得这回总算对味儿了,也不看满头疑雾的女儿,专心饮起茶来。
好半天,岳怀媛才终于收拾好了心思,咽下了旁杂,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
“那狐狸抓伤孝姐儿的事儿,悠悠知道了吗?”
岳四老爷将茶碗轻轻磕在桌上,岳怀媛的心陡然一沉。
“这就是我坚持把她嫁给行哥儿的原因。”
岳四老爷神态平静,语调温和,旁人见了,怕是丝毫不会察觉出愠怒之意。
岳怀媛却从父亲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怒。
只是这怒气,终究被更为深沉的无奈包裹,然后强行按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