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容不开口,岳怀治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岳怀程并不纠结原来的话题,反而心痛起自己的茶,平白被裴景容这个不解风情的糟蹋了。
他看着裴景容手中的茶,实在是心痛,索性转过身来不看,对着岳怀治解释道。
“快到午饭的时辰了,五妹夫就主动请缨,去外院拜访四叔父,顺便帮我们问问,午宴一会儿摆在哪里。”
“世子爷等你们等得不耐烦,也跟我这个酸溜溜的书生聊不起来,叫了怀顺去外面四处转悠了。”
“可怜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等你们等得好苦啊。”
末了一句,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戏子腔调,让人听了只想打他一顿。
岳怀治嘴角抽抽,想讽刺他几句,又想到之前的败绩,还是选择闭嘴了。
裴景容喝茶的手倒是顿了一下。
裴景晖今日一门心思地把他们往沧浪亭引,裴景容就是个瞎子,也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了。
再容他在岳府乱转,裴景容真有些怕这个在燕平呆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哥,闹出什么事端来。
裴景容一瞬间想起身,复又坐了下来。
可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扪心自问,裴景晖虽然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但并不是个不辨是非、行事恣睢的纨绔。
他即使因为景荇之事心中不痛快,也不会做什么触及根本的恶行来。
不过是占占口头便宜,做些无伤大雅的戏弄罢了。
那位既然岳六姑娘都讽刺自己管得太多了,自己再插手,岂不是不听劝告之人。
裴景容满眼讥嘲地给自己又斟了一杯,手却被人突然用扇柄打了一下。
岳怀程先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碗,才用一种神棍式的缥缈语气开口。
“心若不静,怎能品出茶意?”
裴景容闭了闭眼,相识以来第八百次想把岳怀程拖出去砍了。
连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是真的放不下。
她,怎么就不懂呢。
簌簌而落的梧桐叶下,岳怀媛福身行礼,说出的那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裴景容的梦魇。
“……八殿下,怀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得以嫁入……”
“……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
好一个“从未想过”!
裴景容一点一点平息下自己心中的惊怒之意。
岳六姑娘责怪他连累她受人刁难。
他先前是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无甚用处。
岳怀媛其人,她要是愿意,自有一百种方法回应别人的刁难。
她若是不做,只是因她不愿罢了。
他们之间,最根本的,不过是那句,“从未想过”罢了!
年少时最初的憧憬期待,早已被她亲手打破了。
还在这里耿耿于怀的自己,简直比跳梁小丑还难看。
罢了、罢了。
他自来是不比她心狠。
作者有话要说:裴景容:我老子是皇帝,我老娘是皇后,为什么我还会被甩?
来自高富帅的迷之沉思。
嚯嚯嚯,当然是因为作者是个矮穷矬了韩寒后悔会画画韩红2333333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