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霖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后面,脖子上对青筋突起,江玉霖又提了一股气。
半个时辰后,江玉霖终于恢复了自由,他立刻跑上前,一头钻进那密林中,可是那层峦叠嶂,他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处。
站在原地,江玉霖瞧见小路边上的树枝,计上心头。这些年他在外行兵打仗,大大小小见过的异人奇事不在少数,眼下这情况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鬼打墙”,他捡了几支枯木堆成堆,而后点燃,企图用烟气驱散那迷瘴。
另一厢,尉迟暖跟在沐梵尘身后,按着他所说的,模仿着他的踏步,提了一口真气,舌下压着沐梵尘给的丹丸,就在尉迟暖体力不支快要晕倒的时候,视野终于开阔起来。
“我去看看子樨,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离开了整整一日,沐梵尘记挂那屋中的人儿,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尉迟暖的视线里。
沐梵尘离开后,尉迟暖拖着疲乏的身子先去取了些水喝,而后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处,好一个世外桃源,精致的竹楼,坐落有序的布置,绕过竹楼,还能瞧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草木萋萋之间,恍惚还能瞧见其中游走的动物。
眩晕感越来越强,恍惚间尉迟暖仿佛看见一只麋鹿向自己走来,伸出手,麋鹿作为他们医蛊一脉的圣物,这鹿灵,是要来接她回家了吗?离开北疆那么久,尉迟暖很想阿公阿婆,长老,舅公舅母,哥哥姐姐,弟弟,还有阿宁。
她想回家了。
将子樨安顿好,沐梵尘一下竹楼便瞧见倒在屋前的尉迟暖,赶忙跑过去,将她扶进屋子,尉迟暖的状态太差,他的丹丸也只能勉强帮她撑过一时,要根治,还是需要长久且精心的调理,想了想,还是回到屋内给天木修了一封书信。
尉迟暖是被猫咪舔醒的,睁开眼,便瞧见一只花白的小东西呼哧呼哧对着自己东嗅西嗅,见她醒了,更是亲昵的用头蹭着她的侧脸,咪咪喵喵的撒着娇。
“呵…”尉迟暖被蹭的有些痒,轻笑出声,她不知道师尊给她吃了什么,这一觉醒来之后,先前的那些不适都已散去,她精神抖擞的可以绕着竹楼跑三圈。
“小猫咪,走吧,我们去找子樨。”本想将猫咪揣进怀里,可是那小家伙太过灵敏,嗖的一下,便蹿的不见踪迹。
尉迟暖给自己找了身干净的衣物换上,刚刚踏出屋子,便遇到前来寻她的沐梵尘,迎上前,尉迟暖行了个礼,“师尊。”
“这瓶丹丸你拿着,一日三次,一次一颗,直到你师父去找你,这中间不要断。”
“谢谢师尊。”
“随我去看看子樨吧。”
跟在沐梵尘身后上了二楼,尉迟暖终于见到了子樨。
和上次死气沉沉相比,她的脸色红润了些,尉迟暖上前,在床边坐下,搭上这人儿的脉搏。
阖闭上双眼,尉迟暖口中念念有词,少了本命蛊的相助,她只能用最古老的咒语,同子樨身体里的安胎蛊建立联系。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尉迟暖的呼吸乱了几次,每每她试着同那安胎蛊建立联系,总是会被躲开,几次三番后,她加重手上的力道,提高了念咒的声音,企图压制住那有些失控的安胎蛊。
失败了!就在尉迟暖以为要控制住那安胎蛊的时候,那狡猾的东西又溜走了。
“不可心急,你若是强来,不仅自己会走火入魔,更会要了子樨的性命。这样,一个时辰后我们再试一次,我在你身后助你。”沐梵尘瞧着尉迟暖比床上躺着的那人儿还要苍白的脸色,他此时是真的有些担心。
尉迟暖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尉迟暖在沐梵尘的帮助下,终于将子樨体内的安胎蛊引了出来,看着手心金色的安胎蛊,尉迟暖的嘴角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