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尉迟暖一行人便往着东城的方向整装待发,江玉朗看了看队伍里的人,不免问道,“怎么不见封姑娘?”
“她身体抱恙去不了了,没关系,有阿元在。”
昨晚泡药蛊的时候,那封广月居然被一条小蛇吓得晕死过去,她掐了半天人中也没见她醒过来,最后只好草草擦了擦身子,唤人进来将封广月抬了出去,大夫看了之后只说惊吓过度,再加上太过疲劳,便睡了过去,只要好生睡上一觉,便无大碍。
尉迟暖见此架势,倒是庆幸着早早发现,毕竟在那东城里,不可预见的可怕会更多,以封广月眼下的心理素质,尉迟暖觉得还是不要让她去凑热闹比较好。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东城的边界,停下脚步,天木瞧着明显荒凉起来的地界,放眼望去,是一团又一团不浓却挡人视线的薄雾,“大家先在此处歇歇脚,准备点吃食补充体力,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
“暖暖,这雾气的颜色有些不对劲,一会儿定要小心。”若仔细观察,这白色的雾气中透着蓝绿,仅是肉眼瞧着,天木也不敢确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只得提点尉迟暖注意。
“阿元,你待会儿将准备好的面罩发下去,务必让每个人带好的面罩才允许踏进这东城的地界,师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一团团的雾气应该是雾蛊,雾蛊最是擅长迷惑人的心智,轻则丧失意识,陷入昏睡,重则疯癫发狂,自相残杀。”
雾蛊也是早早便被列为禁术的北疆蛊术,尉迟暖在北疆的时候,跟着长老救治过一些中了雾蛊的人,倒也明白这其中凶险。
只要不将这雾蛊吸入身体里,便造不成影响。
戴着面罩,尉迟暖率先迈过东城边界,去探一探情况,天木不放心,紧跟其后。
“他们这是?”江玉朗走到阿元身边,眼光却落在尉迟暖和天木的身上。这几日,父亲母亲给他耳提面命了很多注意事项,还给他准备了一个香囊,说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若是一切太平,便在离开前留在这东城。
临行前一夜,泡了药蛊之后,大娘和父亲来他房中,令他划破小指,将血滴进香囊中。江玉朗虽不解,但是追问之后,也只得一个为他好,保他安全无虞的答案,是以他只能听话地将其挂在腰间,同玉佩一处。
不过江玉朗没有注意,清晨当尉迟暖瞧见他腰间挂着的东西的时候,定睛瞧了好一会儿,好似是应证了自己的猜测一般,笑的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公主同天木小师父先去探路,三少爷不必担心。”说话间递给江玉朗一盏面罩,而后目光又划过他腰间的香囊上,同尉迟暖一样,今天第一眼,她便瞧见了这个物件,好一个避蛊之物,戴上这个东西,方圆五米,都不会有蛊物甚至于其他邪祟近身,可谓是一个做到了极致的辟邪物品,这江家有些人果真不简单。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尉迟暖和天木一走进那薄雾的密集处,便很快被雾气笼罩起来,天木甚至不用开天眼,便能瞧见这雾气中被束缚的灵体。
“邪灵控蛊!”尉迟暖惊呼出声。
“你先回去,将这瓶子里的液体分发下去让每个人都涂在眼睛上,我先布一个阵法,这里的灵体太多,阴气太重,若是不散一散,以我们的人肉之躯,怕是都撑不了太久。”天木塞给尉迟暖一个小瓶子,一个施力,便将她推出了这东城的地界。
踉跄了几步,尉迟暖险些站不稳,就着阿元前来扶着的手臂稳住身子,弯着腰,连连打了几个寒颤,方才还不觉得,眼下出来了,才觉得极冷,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凉。
“公主,您的手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