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飞行总是很乏味,并没有因为乘坐头等舱,而有所改变。
文舞心情忐忑,脑子里一遍遍想象着,与秦树风烟见面的情形——
不论人群多么拥挤,他们一定会一眼认出彼此。
她红着脸钻进他的怀中,而他笑着搂住她,揉着她的头发说‘原来你是个丑丫头,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吧’……
想到这里,文舞脸上泛起了笑意。
邻座的老者头发花白,看脸又似乎没有那么老,应该只是中年男人。
男人不时扭头看文舞,见她面带笑容,立即凑过来问道:“你是学生吧?假期去香城旅游吗?”
“我回家。”文舞语气冷淡,不想被人打扰。
“是香城人吗?听你的口音不像呀?”
“不是。”
“我也不是香城人啦,不过我很小就随父母移居香城。我做跨国生意,所以在香城和法国之间来回奔波啊,每个月至少都要飞一次。”
“哦。”
文舞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时尚八卦杂志,里面说,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是一些拜金女郎的狩猎场。
何尝不是男人的猎艳场!
“下飞机有人接你吗?”邻座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文舞的冷淡,而停止搭讪。
“有。”文舞戴上耳机,闭上眼佯装听音乐。
男人似乎又说了句什么,文舞没有理会。
头等舱的好处是座位宽敞,她放下椅背,放松地伸直了腿。
前排的女人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换了一身家居服,脸上还贴了面膜。
文舞后悔没有随身带上面膜,下飞机前敷一片,好让秦树风烟看到她最好的状态。
她给自己要了果汁和矿泉水,希望多喝水,能让皮肤看起来更滋润。
飞机降落的时候,文舞的心悬在了半空,很长时间没能落下来。
她去机场洗手间洗脸漱口,把梳子沾了水,反复梳理翘起的发尾。
担心让秦树风烟在外面等太久,她放弃了与头发的斗争,手忙脚乱擦了唇膏,急匆匆往外走。
隔着玻璃门,文舞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秦子言,他个子瘦高,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秦子言远远冲她挥手,也认出了她。
文舞悬着的心落下了,没有预期的兴奋,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秦子言穿了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精神抖擞地走到文舞面前。
“小舞!”他笑着打量文舞,接过她的行李箱,“累了吗?长途飞行很辛苦,飞机餐好难吃,我先带你去吃饭。”
这不是文舞想象的见面场景,不过他们彼此都认出了对方,没有什么不妥。
本以为终于见到朝思夜想的恋人,自然会有亲密感,事实上,除了熟悉的相貌轮廓之外,对文舞来说,秦子言完全是陌生人。
秦家的汽车等在出口处,司机迎上来问好,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文舞和秦子言并排坐进轿车后座,她眼睛望向前方,余光感觉,秦子言不停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欣赏一件爱不释手的战利品。
他们来到一家香城有名的茶楼,历史悠久的西式的建筑,里面是中式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