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舞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秦树风烟到底还是采取行动了！

她和古青山一起，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馆，找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坐下。

巴黎特有的半米小咖啡桌，还不够放下古青山的公文包，每张桌子之间几十厘米的间距，似乎也不适合谈私密事。

古青山把旁边的两张小圆桌挪过来，横在他和文舞前面，用来放他的文件，顺便也与其它顾客隔开距离。

表情严肃的侍者，接过古青山的信用卡。

听古青山不动声色地说出，愿意为这个角落付费的价钱，侍者脸上露出了笑容：“merci，monsieur！”

侍者熟练地刷完卡，送来咖啡，没有再打扰他们。

文舞淡淡笑了笑。二十多年来，主流价值观一直教育她‘金钱买不来这个，金钱买不来那个’，而在她不长的人生经历中，无论东方西方，亲人陌生人，这个世界时刻都在用现实告诉她，世界上百分之九九的东西，都是可以用钱买的。

包括健康和亲情，也包括嘈杂地方的一处安静角落。

“文小姐，”古青山正襟危坐，开始履行代理人的职责，“想必你已经猜到秦先生是谁了。秦先生的本名叫秦子言，是一位成功商人。稍后文小姐上网络搜索，可以找到秦先生家族的不少信息。”

听到古青山的话，文舞突然明白了，秦树风烟一直隐瞒真实信息的原因，应该是他不想太早暴露家世背景。正如他所说，他想要一份单纯没有杂质的感情。

“秦先生本人，稍后会亲自向文小姐求婚，”古青山接着说，“在这之前，秦先生委托我请文小姐签署几份文件。”

“什么文件？”

“婚约和婚前协议书。文小姐不必介意，这些都是商业世家婚姻必走的程序，并不是专门针对某一个人，这类的协议我经手过很多。”

“我并没有答应要嫁给他。”

“嗯，秦先生认为，和文小姐之间的交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文小姐你如果不愿意嫁给秦先生，应该也不会一直同他保持着亲密联系。”

就算抛开现在的窘迫处境，文舞也明确地知道，她愿意嫁给秦树风烟。

她曾不止一次想象过，秦树风烟突然来到她面前，捧出一只很丑的戒指，神采飞扬地笑着，对她说‘小舞，这么丑的戒指，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文舞的心里，除了流着泪点头，没有其它选项。

面前古青山摆出一大摞协议文件，文舞觉得很别扭，想到秦树风烟那近乎精神洁癖的恋爱原则，她又释然了。

她没有犹豫，签署了条件苛刻的婚姻文件，里面有很多不公平条款，包括一旦离婚她必须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不得要求赡养费等等。

秦树风烟应该是在考验她。文舞不愿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本来就只是爱上了他的人，又何必为没来由的身外之物苦恼。

“秦先生希望，这些协议达成之后，也就是从现在开始，文小姐和他之间进入实质性的交往阶段，停止一切网络上的虚拟联系。并且他希望文小姐能尽快去香城，也欢迎文小姐的家人到访。”

古青山整理好文舞签过字的文件，仔细地装进牛皮纸袋，放入了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