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舞觉得,也许是明良郁常年孤身一人,想要找一些亲情。从这个角度来说,并没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但眼前明良郁的言行,又让文舞很不舒服,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看来,要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作亲人,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
“成年了,今天必须开香槟庆祝,”明良郁笑着打开香槟酒,斟满了文舞面前的高脚杯,“试着喝一点?”
文舞不想扫他的兴,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甜甜的,没有太多酒精味。
平时不喝酒的明良郁,也给自己倒满了酒,举杯说:“小舞,两年多了,一天天看着你,从十六岁长到十八岁,这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你长大了,我不敢想象将来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让我许个愿,希望你我之间,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明良郁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文舞努力抛开恐惧,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明良郁一定是把她当女儿了,每个看着女儿长大的父亲,都会有这样的不舍之情。
“明叔叔,谢谢你像父亲一样照顾我。将来等你老了,我也会像女儿,一直照顾你……”
文舞慌乱地说着,话语中毫无自信,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以为她在说谎。
“你是这样想的?女儿?你不是我女儿!”明良郁瞪大眼睛。
烛光中,他身后变形的影子,从墙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形成一团巨大的黑影,摇摇晃晃,从高处虎视眈眈盯着文舞。
“明叔叔,我不想做不懂得感恩的人。我觉得,对你最好的报答,就是像女儿一样孝敬你。”文舞强作镇定地说。
“我为你做的这些,不期望你报答。我是真心的……想参与到你的生命中。”明良郁靠进椅背,凝神注视文舞。
文舞突然鼻子发酸,说不清是真的被他的话感动,还是沉迷于这烛光摇曳的氛围。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甘愿,任由这个男人摆布。
她不知不觉喝了几杯香槟,脸红心跳起来。
几缕微风撩起轻薄的窗纱,徐徐吹进屋内,烛光剧烈地闪烁跳动。文舞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她手拄着额头,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明良郁清晰的声音:“你还不知道吧,这儿有你的房间,来,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