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确只是在尽监护人的责任。
对于明良郁这个人,文舞的判断总是摇摆不定,充满了矛盾。
忙碌的一年过得很快,一年之间,明良郁保持着每周接文舞见面吃饭的习惯。
文舞也对他熟稔了很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再总是那么惊恐。
文舞的十八岁生日,明良郁说,今年在自己的家给她庆祝。
文舞无法拒绝这个邀请,来巴黎两年多了,这还是明良郁第一次邀她去家里。
按照他发到手机上的地址,文舞很容易就找到了明良郁的家,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对于文舞来说,巴黎市中心一圈以内,从一区到十一区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走路到达。
明良郁的家在卢浮宫附近,是一幢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老公寓,里外都翻新过,依然完好地保留了原貌。
明良郁请的帮佣,一个表情僵硬的中年南欧女人,打开门把文舞让了进去。
“小舞,你先自己参观,别客气。”明良郁手中拿着锅铲,从餐厅那边探出半个身,扬声对文舞说。
他的话音带着回声,这种层高很高的老公寓,总给人空旷的感觉。
文舞好奇地四处打量,屋内古旧的装璜和陈设,好像黑白片时代的宫廷电影。
房间顶墙上刻着图案繁复的雕花,墙身也有复杂的花纹线条装饰。餐厅和门厅墙面上,有两幅手绘风景壁画,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
屋内的雕花木质家具,似乎也都是古董,只有墨绿色丝绒落地窗帘,看起来不是百年之前的东西。
从三楼阳台看出去,外面就是绿意盎然的皇宫花园。
“不习惯吧?”明良郁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老房子买来投资,里面不好轻易改动。越是大都市,这种有些年头,中心位置的房子,越有投资价值。”
“住这里面,好像住在古典博物馆。”
“我也不喜欢住这种房子。不过这里离你近,为了陪你读书,我才特地搬到这儿来。”
文舞端咖啡杯的手僵住了,这话从亲生父母以外的人口中说出来,让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