箢箕自得宠后,封少使,和萧姮娥一处,住在披香殿。与他人同住一殿,无形中更是人多口杂,多了不止一道妨碍。土垚打探清楚披香殿的布局和宫人、舍人上夜的习惯,更是等了好几日,得知当晚皇帝召萧姮娥侍寝,这才通知了云珩。
云珩把刘珲打扮成舍人模样,由土垚出面带过去,又是一通千叮咛万嘱咐,“三哥哥,这可不比出宫玩乐。我这侍卫会替你守在外头,一旦有不妥,无论你舍不舍得,必须要跟着他离开!若不然你我都没有好下场!切记切记!”
刘珲感激云珩帮忙,千恩万谢的应了。
披香殿的配殿人不多,很是清静。不知是箢箕知道他来,特意打发走了,还是原本就是如此。打扮的略时新的宫人,看起来应是心腹了,对刘珲的出现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命你取个时令果子这样慢,快些吧,夫人等着呢!”继而低声道:“殿下,随我进来吧。”
土垚留在外头,刘珲随那宫人入内。
披香殿配殿相较于主殿要小很多,不过对于一个少使来说,这个配殿装饰华丽,熏香上乘,足以可见是个宠妃。
刘珲看的心头一涩,抬脚转过屏风,箢箕双手交叠,静静的坐在那里等他,小巧精致的脸庞,带着丝丝微笑,一如他们初见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姑娘。
“你瘦了……”刘珲挤出笑,“第一次见你,还是圆圆的脸。”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下来。
箢箕抬手摸了摸脸颊,微微一笑,“陛下喜欢骨感美人,当年……妈妈待我很好,并不需要刻意变得纤瘦。”
刘珲的喉结咕哝一声,“我却觉得你圆润的样子更美些。”
“是吗?”箢箕道。
两人又沉默下来。
箢箕牵强一笑,“今日殿下费尽心机来见我,便是为了不说话的?”
她的脸有着熠熠生辉的光泽,颈项白皙通透,刘珲不止一次想过,等到破瓜那一刻,他必不会将她让给其他人。即便散尽千金,也要得到箢箕。
可是……
她以身事君,这个君还是他的父亲。
“为什么?”刘珲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问得凄然。
箢箕苦笑,“殿下终于找到机会问这三个字了。”
“是!”刘珲瞪大眼睛,“你说过会等我想办法娶你的!你知不知道,家人子进宫那日,你在其中,我有多么震惊!后来眼睁睁看你得宠,无法接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箢箕的手腕,“用钝刀子一点一点割,割不断便下了狠命的割!那有多痛?!你知不知道?!”
箢箕再忍不住泪流满面,“殿下,是我对不住您!可您不该求了公主来见我!”
“不见你?见不到你我不甘心!你不告诉我缘故我不死心!”刘珲眼圈通红,“箢箕,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好不好?”
“殿下,殿下放手吧!”箢箕哭求,“箢箕这辈子对不住您,下辈子作牛作马赎罪!今生您放过我,不要再置自身于险境了。”
“箢箕,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刘珲眼中划过一丝光芒,他深情的望着面前美丽的人儿。“你等我,你等我想办法带你出宫!”
“不,我不会跟您走的。”箢箕哭道,“殿下,我不能跟您走!您忘了我,娶妻生子吧。箢箕会在殿内奉香,保佑您和三皇妃、皇孙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为什么?!为什么?!”刘珲不敢相信,始终不愿松开手,“你信我,我一定能带你走!箢箕!!”
“殿下!”箢箕抽泣着,“我已有了身孕,不能跟您走……”
刘珲如遭雷击,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