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了,二人走出宣室殿,殿外安禄恭喜萧丞相,萧丞相按照惯例赏了喜钱。周玉树乐颠颠的也想往上凑,换来萧丞相深深一剜,“玉树,是我低估了你。”
周玉树懵懂无知模样,“丞相此话从何说起?都是为陛下做事罢了。”
萧丞相噎了一噎,“这话说的好!老夫明了!”说罢快步离去。周玉树尴尬的站了站,回头看了安禄一眼,“呃,安总管可否为周某解个惑?”
安禄忍住笑意,正色道:“丞相话中有玄机,吾亦参透不得。”
周玉树只好离去。这事透露着蹊跷,参肯定是参不透了。除非他知道萧丞相当夜送来的信被掉包了,可能能解释为何二人对话处处不对路子。不过,没有这个除非。
都说皇家一言九鼎,却又莫名其妙。
前次为昭晟公主议亲的事尚无下文,皇帝赐婚大皇子刘玶和孙家嫡出女儿孙涣,着礼部选好吉日,好生操办,聘礼加了一倍,给足了萧氏面子。孙家前儿不知为何莫名摊上这好事,后得知实乃萧氏的功劳。更对那唯一一位萧氏夫人恭敬有加。不但晚间留宿,连准备纳进府中的第四个姨娘也推了,以表诚意。
云宫中也得到消息,太上皇对殿中跪着的宫嫔道:“这下总是遂了你的意了。”
那宫嫔头不抬的狠命磕,“太上皇恩典,妾至死难忘。”
“自此,孤再不欠你母亲一丝一毫的情分了。你也不必再来云宫,好自为之吧!”
那宫嫔哀哀道:“太上皇……妾的孩儿,妾的孩儿还需太上皇的指教。”
太上皇闭目不言。梦璃略带嗔怒道:“于氏,太上皇念你母亲去的可怜,并非真的欠她什么人情。你是她唯一的女儿,自小入宫饱受人情冷暖。你那儿子一味耍心机上不得台面,身为人母,不说劝着些,反倒拿故母向太上皇求恩典。这也罢了,太上皇仁心,帮了你。你不知感恩,却变本加厉,求儿子前程!于氏,你不要太过分!”
一席话说的于长使冷汗湿透衣衫,期期艾艾道:“殿下,妾并非故意为难。只吾儿有远大抱负,妾不得宠,又无家世,想助吾儿一臂之力,却不得法……”说着落下泪来。
“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宫人出身,又无绝美姿色,更无可做靠山的家世。那当初,为何一心上龙床?那日秦氏不方便,给皇帝准备的侍奉之人并非你。”太上皇睁开眼,幽幽道。
于长使不曾想,旧年的事,太上皇竟知道的如此清楚。她紫涨面皮,“宫人的日子太苦了,秦氏不是好相与的,对宫人非打即骂。我不想再委曲求全,只能想办法谋生路。”
“是了,既如此,如今的局面必要自己担着了。”太上皇扶了梦璃的手起身,“孤乏了,你跪安吧。”
于长使只得告退。
赐婚消息传遍永巷,警报解除,云珩的嘴角咧的快要扯到耳根。
“喂,不必高兴成这样吧?凌将军该有多受挫?”刘珲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无奈的望着傻笑的妹妹。
云珩想收,但收不住,只好又大笑,“三哥哥,体会体会我的心情。这高兴程度不亚于你如愿娶了箢箕!”
拿他伤心事作比较真的好吗?刘珲没好气道:“没可能的事你如此气我!”
云珩干咳一声,太激动玩笑开过头了。“我陪三哥哥出宫散散心如何?”
刘珲死鱼眼一翻,“没兴趣。”
简直是万念俱灰。
云珩想了想,“那……四月狩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