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琋不大高兴,他可不愿嫡亲妹妹去和亲,即使庆乐已够年纪,他再怎么和云珩关系好,也不可能同意由自个胞妹代劳。“庆乐是嫡公主。”他闷闷说了句。
众人一时沉默。还是刘珲插话道:“妹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云珩无所谓的耸耸肩。太傅走进来,大伙便散了。刘璟坐在云珩旁边,太傅们知道这位惹不得的公主爱缠着五皇子,一个万千宠爱,另一个靠巴结公主也有了一席之地。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有心能折腾起的,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哥哥”云珩笑眯眯的。
刘璟蹙眉看她,“妹妹,我已查出姑母的蹊跷了。”他不声不响的,也没参与皇子们的讨论,而是在落座后暗搓搓的低语一句。云珩的笑脸凝在脸颊,不敢相信,“五哥哥说什么?”
刘璟低低的,“后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妹妹且看着吧。”
“什么?”云珩还想再说。那边太傅已让大家齐读书,声浪之高淹没两人的对话。而刘璟已认真读起来,好像之前说的那些话是错觉。
几日下来,永巷风平浪静,也没听说安宁病愈的消息,当然,也没有病重的说法从椒房殿传出来。
云珩把刘璟的话告诉宸昭仪,宸昭仪让她不要管,静观其变。可那是她五哥哥,怎能静观?耐不住性子,求了土垚偷偷去瞧瞧,又被笑话一通还会担心旁人。
一个月后,南蛮派使者前来下聘礼,并订下和亲日程。前朝同心协力逼迫皇帝舍了昭晟公主,莫要再残害先帝遗孤。皇帝大发雷霆,拂袖退朝。
永巷亦人心惶惶,虽无人与漪澜殿交好,却有那等心思良善的,默默为云珩捏一把汗,又怜惜安宁也是花朵儿般的年纪。
使臣已在驿站逗留许久,却迟迟不见赐婚旨意,不免焦灼,求见皇帝后,只得一句:使者远道而来,议亲之事不急,且逛一逛京城的繁华。
还逛?再逛老大王等不到媳妇就得咽气!
使臣带着使命前来,只得日日上书求见。
躲在椒房殿的安宁,心中惴惴不安。她用药物激出旧疾,身体坏下来,虽然付出代价,但日后细细调养也是能好的。总比代人和亲要强得多。
不过到底涉世未深,总是担心被揭穿这一切。皇后告诉她,只要熬到昭晟和亲,她就可以停了药,让身子慢慢恢复,将来还可以求得一门好亲。
房门微微响动,似有人进来,安宁狐疑,轻轻唤了声:“红槿?”
没人应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定住,从屏风下方,露出一双她极为熟悉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