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中五味沉杂,他本想着上午的反应是个意外,这回却不能否认了。他再一次确定证实了她对他的不寻常。
当然,这个不寻常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微妙的不寻常,而是超脱了他二十几年对自身与他人认知的不寻常。
因为他不同于一般普通人,不是因为身世,而是因为身体。他没有一个正常健康的身体,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就有的,除了他的外公、亲信和好友,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毒人。
任何靠近他两步之内的正常人,都会莫名的让他血毒发作,而暴躁出手伤人,所以他才会与很多人不着痕迹的保持两步以外的距离。
而这个小姑娘却靠近他让他平静的无任何反应……
看来,他需要让景辰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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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旭日东升,鸟儿轻快的在梨树枝头鸣唱。
孙渺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这次翠屏竟没来到她房里叫起,眨了眨眼,她想她大概是醒的比往日早了。
昨日,王瑾阅完答卷并未做出点评,而是让她下学休息了。
渺渺因为这一天得到的信息量太大,觉得自己脑袋不大够用,需要独自思考,用了晚膳,便关起房门独自研究那从她穿来便一直堆放在书桌上的一大摞书。
看着看着,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可能是后来她迷迷糊糊被翠屏拉回到床上睡下的吧。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渺渺坐起身继续想到,既然昨日没出成绩,她家家教先生今日应该会对她的成绩进行残酷的“点评”了吧?
果不其然,待她一早进入书苑堂室不久,一身白衣的王夫子便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温和的面容上稍带了些严肃之神色,对渺渺轻叹道:“经过昨日的几门选测,孙姑娘你目前的学绩不容乐观,只有医术题是满绩,其他…都要从头开始习之。”
王瑾停顿了一下,似有深意的看向渺渺道:“为师听闻你近日身子有碍,忘记了许多往事,这才把学过之书皆忘,自是情有可原。不过…为师又有不解,为何其他皆忘你却唯记得医书?你的医术题做的到是不错……?”不是不错,而是全部都做对了,这让王瑾有些惊奇。
渺渺自昨日做完医术题后,早就想到了王先生会有此一问,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应对方法,此时听他问起,便不紧不慢的回道:“回先生,学生确实得了失忆之症,把往日所学皆忘。当日张大夫言学生之症状,说学生之所以记忆减退是因身体病弱之状引起的。学生听闻后,这几日便努力翻阅医书,试着想从中找到些让身体恢复健康之法,这才在其中记得了一些药草之术,恰好昨日测卷上出现了这些内容,不然学生依然是不会做的。”
王瑾淡淡点头似是相信了渺渺所言,眼中浮现一丝赞色道:“原是这样,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孙姑娘应该天生对医术有着不解之缘,你短短几日便记住的那些复杂的草药用术,一般寻常人却要花数月才能全部识记,足以可见你今后若是钻研医术必有一番大成就啊。”
渺渺被夫子这么一夸,莫名有些心虚,讪讪回道:“先生谬赞了,学生不敢当,不敢当。”
王瑾以为面前的小姑娘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多言,温和叮嘱道:“也罢,你还小,日后之事还要看你的抉择。如今你须要做的即是解决眼下大考之事,为师刚才所言,你的综合学绩并不乐观,所以这两月你要更加努力习书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