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之地找可以吃的东西,刘一年表示他的脑壳没有被夹。瞧,他这不就找到了吗?
此时,如同走在沙漠之地的刘一年正用两根手指头夹起了一条只有他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这虫子一被逮住就开始装死不再动弹,刘一年左右看了半天也没能分别出来这虫子的真身。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想到了他的保姆光脑:dd。
翻译过来:“第一个弟弟”。
这是刘一年刚出生时,父母就为他准备好的保姆光脑,也因为此,从小到大陪在刘一年身边都是dd,他才会产生要一个属于自己宝宝的执念。
孤独的刘一年,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心一意的……陪伴。
直到他成年,在所有人的反对下,他依旧固执己见,孕育出了小花。他在看到声波图时就哭成了狗,呜哇呜哇地站在医生办公室里嚎,边嚎,边在心中发誓:宝宝,从这一刻起,你将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你的意义就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爸爸。
爸爸。
此后的每一天,育儿所里面的医生护士都能看到一个逼近两米的大高个男孩整天贴在一块玻璃上低低私语,他们都好奇,这男孩哪里来那么多的话来说?又在知道这年轻的男孩居然已经是一位父亲的时候,顿感复杂。他们从没在任何一个父亲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浓烈的情感,即使是筹备贡献币数十年才一尝所愿到贫民,还是那些少数的真爱夫妻,他们的表现都不及他。
当女性失去了繁育能力,孩子不再存在于女人的身体里,首先,孩子与母亲的羁绊就锐减了,她们不会有妊娠反应,不会有十月怀胎,不会有一朝分娩。她们将和孩子的父亲一样,临了有空才会去育儿所里看看那个在育儿袋里的孩子,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需要通过光脑就能知道婴儿的心跳图像等等。
不再有陪伴,不再有憧憬,繁衍更多成为了类似上学读书的一条生命轨迹。大多数人都将此列为一个计划,条件附和时,他们就会前往育儿所进行繁育工作。如此循环着,曾经被讴歌的父爱、母爱也就渐渐……成为了一种奢望。
刘一年从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内心敏感的男人,他大大咧咧,又时常脱线,但他却是育儿所里被公认的「好爸爸」。
现在,好爸爸刘一年在犯下如数条罪行之后,才点开了他的光脑。dd一开,就冒出了它机械化的声音:“温度:58.8度,气温偏高;重力:蓝星标准超出0.06倍;空气成分分析,物质化污染物超出标准1.2倍。结论,此地域不符合——”
“蛋蛋。”刘一年急不可耐地打断了dd的话,举起手里的黑色小虫凑上去问,“这虫可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