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能斗胆问一句,这段时间您让奴婢每日向您汇报魏公子行踪,是有何用意么?”
闻言,沈长君缓缓放下手中棋谱,转头看向弄月,许久才开口。
“还不够,消磨的还不够。”
“殿下?”弄月不解其意。
沈长君轻叹一声,将琉璃棋子随手扔进棋盒中,随着盒内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只听得她继续说道。
“魏濯身上的傲气还没有全部被磨光,他虽然理智上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是潜意识里依旧改不掉原先大户人家公子的想法习惯……”
“既然无法抛弃过去,又何谈重新开始。”
“所以殿下才将他冷落了半个多月吗?”
沈长君不答,权当默认。
弄月解了心中疑惑,终是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寝殿。
殿内,沈长君踱步至窗台,开了一条缝隙,出神地盯着外面黑漆漆的院落许久,半晌才喃喃自语。
“这就快要过年了啊……”
身后灵犀捧了一件貂皮斗篷,披在沈长君单薄的肩头,顺口接过话题。
“可不是么,也就这十几天的事情了。今年殿下也是留宿宫中么?”
话音刚落,灵溪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抬手捂嘴,随即自责的瞥过脸。
她怎么忘了,去年这个时候,殿下还是和驸马在府里过的年,之后没多久,驸马便被派去了边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奴婢该死,奴婢……”
“算了”沈长君打断灵溪自责的话语,伸手将窗户阖上。
“没什么不好提的,都说人死如灯灭,可若是这世上还有人能记得他的名字,那也便算是活着了。”
说罢,又朝着灵溪继续说。
“今晚怪冷的,你也不用替我守夜了,回去偏房睡吧。”
只见灵溪倔强地摇头,坚定地表示自己无碍。
“奴婢在外间不冷,奴婢守着您。”
看着傻乎乎表忠心的灵溪,沈长君忽然眼眸一弯,倏得笑开了。
放下了心中桎梏,重生后的日子,似乎也变得生动起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两段文言文自己编的,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