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魏濯信誓旦旦效忠的话语,沈长君这才满意地勾唇,半晌上前将其扶起。
“要本宫成全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老实向本宫坦白,那日究竟是如何逃出大牢的?”
魏濯抬眼,看着眼前仿佛换了个气场的沈长君,思索片刻,终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听着少年将遭遇过的险境用平淡的话语描述出来,沈长君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她也是有弟弟的人,完全能想象得到魏濯当时愤恨屈辱的心情。
“如此本宫便明白了,你母亲和家姐的事,本宫也会帮忙打探。只不过,凡事都有代价,既然此次本宫出手保了你,你便也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日后可别叫本宫失望!”
“殿下教诲,濯必牢记于心,誓死唯殿下马首是瞻!”
听罢,沈长君满意地点头,摆摆手便让魏濯退了下去。
魏濯走后,沈长君坐回至榻前,从矮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枚通体细腻温润的羊脂玉,垂眸想了一会儿,将玉石用锦帕裹好,随后收进袖中,转身朝碧云吩咐。
“碧云,安排车马,我要入宫。”
“是。”
沈明珩刚从慈安宫请完安出来,正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听得阿寿前来通传,说是朝平长公主进宫了。
“皇姐来了?在哪呢?”沈明珩一把掀开銮驾前头的珠帘,急切地问道。
“回陛下,长公主殿下刚过锦重门,正朝着长乐宫的方向去呢!”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是!”
被拦下的銮驾又重新启程,然而最终,皇帝还是比沈长君晚到一步。
“皇姐!”
沈长君未见皇帝先闻其声,见沈明珩匆匆从殿门口奔来,勾唇宠溺。
“怎么走得这么急,仔细些别摔着了。”
“没事,孤没事,就是皇姐好些时日没来,甚是想念罢了。”沈明珩狡黠一笑。
“料得此,这不今日特地命人做了些吃食,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沈长君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食盒端上来,打开,便见得里面摆着一叠叠精致的糕点。
沈长君将点心一一拿出来摆至桌上,身后的福禄习惯性地拿起银针上前试毒,被给皇帝一记眼刀怼了回去。
“皇姐带的点心你也好意思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掉你脸还是掉孤的脸?”
“奴婢不敢!”福禄战战兢兢的跪下。
一旁的沈长君却不以为然地皱紧了眉头,冷下脸扯过皇帝袖子。
“福总管这么做是应该的,姐姐知道陛下的心意,然而却保不齐有人会钻空子暗中对陛下不利,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是没错的。”
说罢便让福禄拿银针将每道点心都验了过去,确认无事后,这才将筷子递给皇帝。
沈明珩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合意饼塞进嘴里,闷闷不乐。
“孤每天批阅那么多奏章,平时连多吃几口喜欢的菜都不行,皇姐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就莫要训孤了。”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朝后白了福禄一眼,吓得福禄双腿一哆嗦,差点又没给眼前这位祖宗跪下来。
闻言,沈长君也不接话茬,只浅笑着给皇帝夹点心。
“点心是容姑做的,她现在住我府上,知道我此次进宫看你,一大早便动手做了这些。托我带进来,给你尝尝……”
“容姑?”沈明珩面露惑色地抬头,“孤记得她应该还有个阿兄的,怎么没和她兄嫂住一块?”
闻言沈长君拿筷子的手顿住,随后又恢复正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容姑的阿兄去年就没了,欠了赌坊钱,被人找上门打断两条腿,只在家躺了几个月,没熬过冬天就走了……”